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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妇人一行人在一支人马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之后,刘青内心再也难以平静。老妇人说的那些,刘青多少也是有些心动。只是,老妇人此时对刘青说这些,刘青难免心中疑惑,难以猜测此人究竟有何深意。仔细琢磨半天,刘青还是无法猜透。
在外人看来,刘青竟在这大雪中呆立当场,直直的发愣。
“大将军,你想什么呢?”一声洪亮的声音在刘青身后传来。
刘青回过神,转过头,看到是蒙括后,笑问道:“怎么样,抢了多少财物?”
“抢什么呀,我去的时候晚了,看上去有钱的,都被他们抢完了。只剩下一地尸首了,我总不能去扒尸吧。”蒙括叹息道。
“你就是闲的,你缺那点财物?”刘青笑骂道。
蒙括大笑道:“缺是不缺,就是手痒了。对了,大将军,刚才那一行人是何人?怎么还把你的贴身侍卫派出去送她们了?”
刘青正色道:“那群人是天启大帝的后人,他们是奉家族之命,在冰原族南下之前到的极寒冰原,结果赶上了大战,一时回不来了。难得寻了个机会,跟随冰原族族众跑了回来,结果又遇上了我们。”
蒙括一愣,惊讶道:“居然是那里出来的人!难怪看上去个个气质不凡,会被将士们误认为是冰原族王族。不过,话说回来,遇上我们是她们的荣幸,不然她们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若是被冰原族识破,她们定然一个也活不了。”
刘青摇摇头,说道:“那可未必,刚才那名老妇人很厉害。”
蒙括不以为然道:“再厉害能有我们大军厉害,不还是差点被我们的将士杀掉。”
刘青叹了口气,说道:“蒙括,你除了打仗还能做什么?”
蒙括哈哈大笑道:“大将军,你这话说的,我啥事不能干。在京城中时,吃喝玩乐我哪样落下了?”
刘青被蒙括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憋出了一句:“你能多读些书吗?”
蒙括答道:“大将军,我当年若是读书多,哪里还会跑到军营当这将军。再说了,别的事还忙不过来,哪有空闲时间读书。”
刘青点点头,诚心的夸赞了一句:“孺子不用教。”
蒙括笑着点头,说道:“那是!那是!”
又过了一阵,孙成与杨继两人也赶了回来。孙成对着刘青抱拳道:“大将军,今日绝对杀不完这些冰原族人,能杀多少算多少吧?”
刘青微微皱眉,对着孙成说道:“既然开始时决定了要杀普通族众,那就直接杀干净。什么时候杀完,什么时候算完事。”
孙成点点头,应道:“好,那我这就下令,将这些人,杀干净为止。”
杨继劝阻道:“孙将军无需下令,幽州将士们定然不会放跑一人。国恨家仇在身,幽州将士们这次算是拿着这些人泄恨了。”
听着两人对话,刘青忽然开口对着几人问道:“你们觉得,如果我们率大军直接杀到极寒冰原怎么样?”
蒙括、孙成、杨继三人各自一愣。谁也没有想到,大将军刘青竟会有此想法。
孙成开口问道:“极寒冰原上,我们不熟悉地形,岂不是更难以找到敌人大军?”
蒙括也赞成道:“在这幽州境内,我们都寻不到敌人大军,去了极寒冰原,岂不更难?”
杨继愣了愣神,开口问道:“莫非大将军想要抄了敌人老巢不成?”
刘青点点头,开口道:“我正是此意!冰原族族众既然已经开始南下,在极寒冰原与幽州交界处,定然是有集结点的。我们若是杀过去,必然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我猜测,此时极寒冰原上敌人可战将士定然不多。”
孙成恍然道:“此法甚妙。若是真行此事,敌人在幽州的大军,到时也不得不返回救援,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杨继补充道:“我们可以通知李庆之、公孙瑜两路大军,共同出击,到时只需在途中寻找一地,设下埋伏,便可趁机袭杀敌方回援大军。”杨继并不知道,此时李庆之已经在去往极寒冰原的路上,而公孙瑜已经站死在芒阳山附近。
刘青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与其在这幽州大地上四处寻找敌人,不如直接让敌人自己乖乖回去。到时,他们若是急着往回赶,巨大的攻城器械定然会弃之不要。等到那时,我们只需与他们正面大战即可。”
刘青刚说完,一骑斥候已经赶到了这边,对着刘青大喊道:“启禀大将军,远处有一队斥候朝着这边赶来,像是李庆之李将军的随军斥候。”
“嗯,带他们过来便可。”刘青答道。
不多时,一队斥候朝着这边赶来。所持旗帜正是李庆之的军旗。到了近前之后,为首一人下马,对着刘青躬身道:“拜见大将军,我等奉李将军之命前来通知大将军。李将军在白野城附近与敌人大军大战一场,我军阵亡八万余人,斩杀敌人十一万多,最终取得胜利。李将军整顿军队之后,已经率领剩余五六万兵马,直接杀往极寒冰原去了。”
“啥?李庆之这老小子已经率兵杀去了极寒冰原?”蒙括一愣,喃喃道。
孙成也自语道:“我们这才刚刚想到的妙计,李庆之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杨继也是愣在当场。
刘青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将军,这是四日前的事。我们本想早些通知大将军,可是在这幽州北方,不熟悉地形,转了两日都不曾寻到大将军,今日看到一队九州人马南下,我们询问之后,才知道大将军在此地。”这名斥候答道。
“四日,如果一路直行,恐怕李庆之已经进入极寒冰原了。我们不能在此多留了,得赶紧去驰援他。”刘青想了想,对着孙成三人说道。
“大将军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孙成说道。
“是啊!大将军,何时动身?”杨继问道。
“越快越好。”刘青看着越杀越远的战场说道。
“大将军,属下还有一事禀报。”这名斥候开口道。
“请讲。”刘青看着这名斥候说道。
“镇南王府三王子和六王子都战死沙场了!剩余的几位王子被李将军赶回了蛮州。”这名斥候沉声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蒙括大吼一声。
“一场大战下来,竟然会有两位镇南王子丢了性命。如此看来,李庆之是抱着必死的心前去极寒冰原的。”孙成缓缓说道。
“差不多!即刻传令,速速杀光这群冰原族族众!我们连夜出发,前往极寒冰原,救援李庆之!”刘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蒙括、孙成、杨继三人立刻领命。
这一夜,冰原族向南迁徙的第一批族众,几乎被刘青指挥大军屠杀一空。就连刘青的贴身侍卫都亲自上场,诛杀敌人。一天一夜之间,冰原族近百万人惨死幽州。而这期间,赶来救援的冰原族将士,来了两拨人,不过区区三万多兵马,尽皆被九州大军就地斩杀。
等到天明时分,大雪早已经停了。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雪白大地上,突兀的出现一条血带,宽不过十几里,长则有几十里。血带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有少数的青壮年,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远远看去,既悲壮又残酷。
而此时,刘青已经率领大军,沿着在大雪下依稀可见的车辙印、马蹄印,逆着方向向北赶去。
急行了几个时辰之后,冰天雪地里已经没有任何痕迹。拨开表面的雪花,下方也再难寻到任何踪迹。刘青只得下令,大军原地驻扎,生火造饭。
派出去数十队斥候之后,刘青命人寻来杨继,刘青对着杨继问道:“杨将军,你是幽州人士,我们接下来该往哪走?”
杨继挠了挠头,说道:“大将军,我是幽州人,可是我没到过极寒冰原,我只是夏日时分在森原城,落雾城驻防过,对幽州北方并不熟悉。而且此时,冰天雪里难以辨别方向,更不认识路。不若我去寻找几名幽州北方将士,向他们打听一番。”
“也好,速去速回。”刘青点点头道。
不多时,杨继便带来了六人来到刘青身边,这六人皆是去过极寒冰原的将士。
刘青直接对着几人问道:“你们现在谁能认出去往极寒冰原的道路?”
一人对着刘青抱拳,开口道:“大将军,去往极寒冰原路途众多,不知道大将军指哪一条?”
“昨日所杀之人来的那一条!”刘青答道。
接着几人商议一番之后,都认定了同一条路。一名将士开口道:“大将军,他们人数众多,车马不少,应该是走的落雾城附近的大道。而且,我们现在距离落雾城并不远,按照先前大军行军速度,上半夜就能到达那边。”
“能否确定?”刘青看着这名将士问道。
“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名将士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就由你们几人带路,等将士们用过膳后,我们直接向那边前进!”刘青看了眼不远处的众多将士说道。
当天夜里,刘青率领的大军便已到达落雾城附近。只是,到了这边之后,大军陷入了一阵阵混乱,在众将安抚下,才平息下来。
原来,这落雾城果然如其名,这附近大雾弥漫,三丈外看不见任何东西。将士们进入大雾后,目不能视,乱了心神。
安抚下将士后,几人皆来到刘青这边。孙成不禁感叹道:“九州大地果然神奇,相距不过一百多里,外面是明月高悬,到了这里却是大雾弥漫,目不能视。”
杨继解释道:“落雾城西北边,与极寒冰原交界的地方,是大片的松树林。每年冬季,下过雪后,大雾都会由松树林内,向外弥漫,有时大雾天气会持续月余,只有晴天的晌午时分,两个钟头左右,可以看清百丈。落雾城也因此得名。而去往极寒冰原的道路,便是在松树林外不远处。”
刘青听到这,不禁大喜。刘青对着几人说道:“如果在这片松树林附近,埋伏下两支奇兵,截住极寒冰原与幽州来往的大道。不管敌人来多少人马,都可以借着大雾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大将军妙计!”听刘青说完,孙成、蒙括、杨继三人恭维道。
“只是,我不想在此等待敌军,我想率领镇西军团,进入极寒冰原,寻找李庆之去向。蒙括,杨继,你们二人率军留在这。埋伏在此,伺机杀敌,可好?”刘青对着三人问道。
“大将军,不如我率军进入极寒冰原,你与蒙将军,杨将军,你们都留守此地,等候我的消息,可好?”孙成对着刘青抱拳问道。
刘青摇摇头,说道:“孙成,你一人率军前往,我不放心。我们二人一同率军前去吧。”
“大将军,极寒冰原你们不熟,不如我带兵去吧!”杨继开口道。
“大将军,你就让我在这傻呆着不成,我也要去!”蒙括嚷嚷道。
“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今夜休整一夜,明日我们出发。”刘青目光扫过三人,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