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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汉京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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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宫墙之内,迎面而来是宽阔平坦的广场,广场两侧一字排开金甲士兵,视线尽头便是那座庄严肃穆的未央宫。
  未央宫前铺上三丈长的红地毯,直到皇城门口,辛子敬给守门的老太监打了个稽首便领着辛纪念大步朝里走,黑衣宰相与李纯瞳落后这二人几步,跟在身后。
  辛纪念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父亲,那个老太监……也未免太过于阴森了吧,被他摸过的地方浑身难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大将军轻笑一声道:“他叫蒋黄巢,七岁入的皇宫,将那玩意摘了,听说还是自己动手,是个狠人,自小与那不阴不阳的人混在一起能不阴吗?”
  辛纪念啧啧咋舌,“这也太狠了吧。”
  “不是一般的狠,自小跟在陛下身边,是陛下御用的近臣,你看他眼神阴沉,实际上那是特意练就的外家功夫,就他的双眼百丈开外视物纤毫毕现。”
  “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不然也不会是三千近臣之中,唯一身着赤色蟒袍之人。”
  辛纪念一想到老太监的眼神就害怕,如鹰隼一般,被他盯上毛骨悚然。
  “那要是跟父亲相比呢?”
  “呵呵~”辛子敬轻笑两声,不予评价。
  辛纪念无奈耸耸肩,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九州第一武人是父亲,而不是其他,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黑衣宰相背后的李纯瞳仍然没有走出被老太监抚摸的阴影。
  “你且放心,虽说老太监喜好模样俊秀的男子,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会当众将你纳为禁脔的。”黑衣宰相沉稳道。
  李纯瞳强行镇定下来,对着身前的父亲恭敬说道:“一切都听父亲的。”
  黑衣宰相语重心长道:“今日西秦使团东来,想必来者不善,如果需要你的表现,你最好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定不负父亲所望。”
  未央宫前,大将军与辛纪念站立宫门,等待太监传唤。
  片刻之后,走进富丽堂皇的未央宫内,纵然是拥有前世记忆的辛纪念,也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见到的震撼景象。
  前世之中,他是一位爱好旅游的人,去过古长安,去过帝都,见识过世界上保存最大最完好的古代宫殿建筑群。
  金銮殿之内的装潢根本没有办法与这未央宫相比,二者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走进宫门之内,迎面而来就是视野尽头威严庄重的金色龙椅,左右两方十分开阔,殿内用一百零八根两人合抱的圆木撑起,外面刷上金箔,红毯包裹殿内所有的地方。
  中间是一条三丈宽的过道,左右两边摆满了空荡的桌椅,等待客人落座。
  辛子敬两人来的还算早一些,桌椅上只有一点点零星几人而已。
  辛子敬走到龙椅陛下左侧第一位,大大方方坐了下去,辛纪念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在他旁边的小桌椅上,慢慢挪腾,只因屁股生疼,只能慢一点来。
  “做事这么墨迹,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辛子敬大手一摁,将正在慢慢往下探的辛纪念一把摁在椅子上。
  “啊!”辛纪念疼痛万分,张口便要大叫,大将军眼疾手快,拿起桌上一颗大红桃子,塞进辛纪念的嘴里。
  “呜!呜!呜!”
  辛纪念费劲力气,这才从嘴里拿出拳头大小的桃子,大口喘着粗气。
  “你狠!父亲你狠!”辛纪念不敢当众说出这句话,只怕回家之后,大将军长鞭伺候。
  辛纪念正在抚摸屁股伤口之时,只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哨声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胖子唐红雨。
  兵部尚书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这种讲究礼仪的场合,他们六部尚书的地位还要在往后靠靠,故而唐红雨的位置相距辛纪念比较远。
  “胖子!”
  “纪念。”
  唐红雨畏惧大将军,大老远与辛纪念打着招呼,辛纪念看着唐红雨的体型,与屁股下的矮小座椅不成比例,那一圈的扶手深深的嵌入唐红雨的皮肉内,伴随着唐红雨的一举一动,坐下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看起来十分滑稽,辛纪念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大将军虎目圆睁,对着儿子怒视一眼,辛纪念立马心领神会不再去看,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黑衣宰相坐在龙椅陛下右侧第一位,与辛子敬隔岸相望,二者相视一笑,似乎是十分熟络的好朋友。
  辛纪念发现,不止黑衣宰相,兵部尚书,大将军,很多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儿子前来赴宴,并且他还看到一群夫子带着身着白色儒衫,头戴儒巾,腰间佩玉之人,甚至有几位腰间还配剑。
  要知道东汉律法规定,铁器不准上殿,即便是大将军也不例外,所以今夜必定非同一般。
  大殿之上的空闲座位渐渐被人坐满,也代表即将开宴,只听门外太监尖着嗓子喊道:“西秦使团到。”
  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内,居然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抬头看向殿门之处。
  只见一位青衫儒雅,下巴之处有三缕飘逸胡须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位形色各异之人出现。
  青衫男子身后有一人也着青衫,面貌英俊,年纪不大,大致与刘平安相仿,让人感到惊奇的地方,便是他的腰间也佩剑。
  儒雅的中年男子行至中堂,对着所有的东汉大臣笑道:”我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移,当今大秦宰相。”
  说罢!便带着人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极其靠近殿上龙椅。
  大将军眼神微动,黑衣宰相沉吟思索,能让这二位同时思考之人便是那位秦相张移。
  秦相张移出身贫贱,却能以三寸之舍游说诸国,其中曾在十余年前来过东汉一次,不过那时的他穷困潦倒,投奔到黑衣宰相门下。
  黑衣宰相知晓此人才能,却以“才能出众却穷困潦倒,不值得留”为由将其驱逐出汉京城。
  一晃十余年,张移一跃成为西秦的国相,带着西秦使团出使东汉,所在夜宴的位次也要高于黑衣宰相,其中滋味只有黑衣宰相才能知晓了。
  片刻之后,东汉国主出现,全场站立,恭敬行礼,“恭迎陛下。”
  皇帝目光洞幽烛远,很快锁定一人,那人身形硕大,站立行礼之时,背后屁股居然卡着一把小椅子。
  “那人是谁?”东汉国主悠悠说道。
  太子刘平安说些皇帝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汗毛直竖。
  “回皇上,是兵部尚书唐大人的独子。”蒋黄巢老太监忙碌过后,及时跟在皇帝身边,小心伺候。
  听到点名的唐红雨突然汗流浃背,不知皇帝陛下为什么叫自己,脑海里忽然闪烁出自己在汉京城做的一幕幕,当街嫖妓都是小事,就怕还有什么大事被皇帝陛下知晓,难道是昨夜带着太子去嫖妓的事情吗?这也不应该呀,太子就算我不带他自己也会去的,莫不是我私下穿女装的事让人皇帝知晓了?认为我有碍观化礼节,要将我驱逐出去吧?!
  “赏给他一把大一点椅子。”皇帝平静说道。
  “是。”老太监下去安排,不多时一把大一圈的椅子便送到唐红雨身前。
  唐红雨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件事,顿时尴尬万分,汗如雨下,犟着头皮让人从屁股上扯下一把小一号的扶手椅。
  “辛苦了。”唐红雨嘴里念叨着,对着小太监谄媚笑道。
  兵部尚书唐大山回头冷眼一瞪!唐红雨顿时静若寒蝉,浑身颤抖,丝毫看不出在鸳鸯楼那般嚣张的模样。
  “丢人现眼,让你减肥你不减,现在众大臣皆在此处,给我丢脸。”唐大山火冒三丈气道。
  “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喝凉水都胖呀。”
  “放屁!老子喝凉水只会饿死,你居然会长肉,这只能说明你不是我的种,从明天开始每十天才能吃一次肉,一个月去一趟鸳鸯楼,不瘦下一百斤,你就死在家里吧。”
  “不要呀,父亲。”唐红雨悲痛欲绝,十天才吃一次肉还能忍受,一个月才去一次鸳鸯楼,这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龙椅之上,皇帝对着一旁的太子刘平安说道:“你看看你的兄弟,连一把椅子都坐不下他了,现在西秦人在这里,要是不给他换一把大椅子,还以为我们东汉用不起木料做一把大一点的椅子,白白让西秦人笑话。”
  “呵呵,父皇说的是。”太子干笑两声,并暗下决心,今夜过后非得让他减肥不可。
  皇帝瞥了一眼蒋黄巢,老太监心领神会,尖声说道:“开宴。”
  宴会如期进行,丝竹之声不绝耳,觥筹之间不同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宴会虽好,可是人人都无聊的紧,诸位大人之间互相交谈,说的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互相敷衍罢了,歌舞升平,姑娘曼妙,可都是诸位大人见怪不怪的事了,不觉间便有些审美疲劳,倒是各家大人的后代,难得见过如此盛会,兴奋莫名。
  户部尚书之子张浩然,低头与李纯瞳悄声说道:“我从礼部那里打听到可靠消息,这一次西秦是有备而来,要与我们东汉的年轻俊彦比试比试文武,届时李少出面必定能挫败西秦蛮人扬名立万。”
  李纯瞳微笑两声说道:“西秦蛮夷,不曾开化,能有几分文采,居然在我天朝上国比试文武,如果有机会我李纯瞳必将让他们铩羽而归。”
  宴会行至深夜,东汉国主对着一旁的张移笑道:“西秦国主年少登基,可谓是英雄出少年,现在又有张相这样的人杰相助,正是如虎添翼呀。”
  张相起身恭敬说道:“陛下正值壮年,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有黑衣宰相与一品军神相助,定能千秋万代。”
  “呵呵,张相很会说话呀。”
  “只是一般一般。”
  东汉皇帝笑道:“听闻你们西秦吸纳六国人才,在咸阳创立了一座太岳书院教学育人,正巧我们汉京城也有一座太微书院,不知二者之间孰强孰弱。”
  张相抚须而笑道:“虽说文无第一,但是太岳书院创立之时便是为了比肩太微书院,外臣等人之中也有一两人出自太岳书院,不介意与太微书院的高足来一场以文会友。”
  “既然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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