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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守灵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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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白云间为神秘白衣男子所救,得知伙伴们并无性命之忧后拜其为师,从而知晓了关于​伏妖人一行得秘密。
  白衣男子​名为墨江,现为不夜城守灵区的教师之一。世人都道伏妖人隐迹江湖,却不知这一脉从未消失过,只是官府以习武学堂的名义覆盖了伏妖人的成长。
  所谓不夜城里的守灵区,就是由官府出资​,伏妖人直接管理的一所小型学校。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官府培养官员所专门设立的一片区域罢了,但只有官府一些高层和直系伏妖人才知,守灵区输送而来的,都是不夜城管辖各地中颇具灵根,具有成为伏妖人潜质的年轻人。培养的,自然也是真正能够对抗妖的队伍。
  而征得老人同意后,​墨江将会带领白云间前往城中守灵区进行伏妖人的培养,至于白云间能否真正成为伏妖人,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对此,白云间本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相信自己,下定决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学出个名堂不可。
  ——
  第二天清晨,村口。
  “白哥,你说你要去城中学习了,是真的吗?”小燕泪眼汪汪地看着白云间。
  白云间微微点头,摸了摸小燕的小脑袋。
  “白哥,​你这一走,咱们这队伍可就群龙无首了。”小胖道。
  “胖爷,你这就不懂了吧?看到那边站的那个白衣男人没有?那可是高人!有他带白哥去城里学习那可是好事,绝对没问题!”瘦猴​提醒道。
  小胖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就你懂得多行了吧!你就这么想白哥走啊?以后要是真遇到危险,我看你头一个叛变投敌!”
  ​瘦猴欲哭无泪道:“白哥,我可没这么说,胖爷这大帽子可真真冤枉死我了!”
  白云间笑道:“​小胖!别老欺负瘦猴。别忘了咱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特别是我走之后,你多照应着小燕和瘦猴,等我学成归来,咱们再一起探险,一起闯妖穴!”
  小胖此时眼圈也有些泛红,拍胸脯说道:“白哥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嘴上功夫压压瘦猴,说真的,要是谁敢动他和小燕​,我胖某人绝对和他们拼命!”
  白云间严肃道:“得,你可给我消停点!你们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考个大官,也算有个好前途​。别天天打打杀杀,这次的事已经给我们教训了,无论任何情况下,命都是第一位的,没了命,说什么都白搭!”
  众人点头,无言。
  “保重!”三人最后道出。
  “保重!”​
  和伙伴告别之后,白云间走向一旁默默无言站立的老人​。
  “爷爷,我走了!”白云间语气恭敬地道。
  老人​头发花白,佝偻着身躯,此时正以平静的眼光看向远方。
  见老人​不开口,白云间便接着认真地说道:“爷爷,墨江老师和我说,不夜城的守灵区是封闭的培养区,故此不能随意出入的。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少怀不能在您的身边孝敬您,还请您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再尽孝心。”
  老人仍是一动不动,背对着​白云间。
  白云间​沉声道:“爷爷您放心,我保证,一定学有所成,不辜负您的期望!”
  此时远处的墨江​招手道:少怀,该上路了!”
  “爷爷......”
  “臭小子!尊师重道我就这样教你的?老师就是你的父亲。快走快走,省的给我添麻烦!”老人突然开口道。
  白云间道了声好,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花,向老人拜了再拜,转身离去。
  良久。
  孤独伫立的老人喃喃自语道:”他终于还是走上那条路啊......”
  ————
  ————
  ————
  五天后,路途中。
  墨江一心赶路,在路途也不曾停歇,白云间难免有些吃不消。脚步一虚,摇摇晃晃就要摔倒,亏得墨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才得以站稳身形。
  墨江道:“你已经很不错了,五天的不间断赶路,你身体不适,却没有任何抱怨,这点要继续保持。”
  白云间脸红道:“这还不算什么,之前年龄小不懂事,把邻家大娘养的猪给放跑了,爷爷为此追了我整整三条街,我愣是自己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才敢回去。”
  墨江哈哈一笑,心中却甚为欣赏。
  白云间又道:“我还从没去过不夜城呢,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和村子比又是如何的不同?”
  墨江沉声道:“不夜城虽不是王朝内划的土地,但仍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其繁华程度只是稍弱于首都长安而已。而咱们守灵区则是在城中最中心的位置,外人是无法靠近的,这是伏妖人与官府的约定。”
  白云间惊讶道:“守灵区有这么大的权力吗?竟值得官府专门开辟出一块土地。”
  墨江悠悠道:“与其说是守灵区权力大,不如说是伏妖人的震慑力大。自古以来,妖的出现另中央政府颇为头疼,若能处理好妖的问题,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稳定发展。因此,伏妖人就成为中央间接地治理地方妖魔隐患的重要力量,官府不得不拉拢伏妖人才行,这也是伏妖人地位显赫的原因之一。”
  白云间思索道:“原来如此,国家治理离不开伏妖人。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能力越大,岂不是越被官府怀疑和制约,老师,伏妖人也应该有自己的难处吧?”
  墨江慢慢地看了一眼白云间,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伏妖人享受了朝廷的俸禄,拥有了超然的地位,自然也要尽到自己应有的义务。至于制约,那是必不可少的。拥有强大能力的一方崛起后,势必受到中央政府深深的忌惮,即使伏妖人一行对国家政权的威胁性很少,但仍是被天子着重关注着的。”
  白云间若有所思。
  墨江继续道:“守灵区在城中央,而且几乎不为人知,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白云间张口答道:“恐怕就是因为这种制约关系,一个地方的中心,定是被管理这个地方的人牢牢掌控的,依照您所说的来看,守灵区之所以建立在不夜城中心,而且受到严格管理,恐怕与官府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墨江叹道:“没错,守灵区虽有自己的自由,但终究是被政府所监管的,这就是能力所带来的束缚。”
  白云间也叹道:“束缚才是真正的阻力吧。”
  墨江失笑道:“你小小年龄,考虑问题倒是自己的一套,假以时日,你必定成材。”
  二人正说着,已然到达了不夜城的城门处。远远望去,百丈城墙疑是龙卧于陆,成为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势。
  入口处设有身穿铁甲的士兵,正在对过往的行人一一进行排查。
  白云间心中暗暗惊讶,只有大城才能有如此恢宏磅礴的气势吧?
  墨江率先走近检查的士兵,白云间默默跟在其后。
  “你们的入城通行证呢?”一个士兵面露凶色。
  “没有通行证要先去那边办理,这点常识不知道吗!”
  只见墨江从怀中拿出一块刻有不同纹路铁制牌令,为首的士兵见此,便立刻立正行礼,朗声道:“大人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责罚!”
  墨江摆摆手,方才与白云间进入城中。
  白云间追上墨江道:“老师,刚才士兵们态度转变是因为你的身份吧?”
  墨江微微颔首。
  白云间接追着问道:“可现在世人不是流传天下无妖,那官府为何还要培养我们伏妖人,对我们这么尊重呢?”
  墨江看了白云间一眼,微笑道:“那好。我们今天来轮一轮这其中的道理,算作你的第一课。第一,伏妖人本身就是身怀奇行异术的一类人,从此方面讲,官府可敢得罪?
  “不敢。”
  “其二,不仅外属村落中出现妖的踪迹,就连城中也许混入了不知何物的怪异之人,靠官府,又怎么与之抗衡?”
  “确实不可。”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妖是否会重新现世我们不知道,但就算妖类全部灭绝,王朝难道就会对伏妖人斩尽杀绝吗?不,不会,反而会极力讨好。为什么?就好比和平年代,我们难道就要丢掉宝剑,与人为善吗?显然不是。战虽还未发生,但不代表不会发生,任何事都要防患于未然,伏妖也是如此。只有做到时刻警惕,国家才能保持强盛,你明白吗?
  白云间拱手道:“老师教训的是。”
  墨江暗道孺子可教,大手一挥道:“跟我来,我们去守灵区。”
  “好!”
  ——
  暮春而已,城中湖水已泛新绿,杨柳早吐鹅黄。书生柳下小憩,小姐画楼秀艺。重重楼阁浩浩殿堂都超乎白云间所想象,闹市熙熙攘攘,叫卖宛转悠扬。
  墨江带着白云间穿越错综复杂的街道,来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地方。
  这里就是二人的目的地,守灵区。
  守灵区并不像白云间想象的那样,没有守卫森严,也没有层台累榭密密麻麻的建筑。
  守灵区的领域很简单,大致分为不同的授学点和住宿区,不同领域的伏妖人在不同的地点进行学习和练习。
  四周虽然只是简单地用较高的栅栏围起,但却没人敢踏入这片被官府严令禁止的禁地半步,这就是地位。
  守灵区专门负责登记的地方离大门不远,是第一区建筑的第一间。这里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衣着一件醒目的黄色长裙,气度不凡。
  墨江把自己抽空写的介绍书信放在桌子上,指了指白云间,柔声说道:“茉莉,你把他的信息录入一下,以后他就是我们剑灵堂的人了。”
  女子闻言笑道:“墨公子稀客呀,怎么,不坐坐吗?”
  墨江倒是有些慌张,对着白云间道:“你在这里配合这位老师工作,将信息录入一下就好,由她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我会直接去找你的。”
  白云间暗暗腹诽,他还从没见过老师如此慌张的神色,看这样子,莫非?但表面还是恭敬地答道:“好的老师。”
  墨江笑笑,转身离去。
  黄衣女子倒是很感兴趣,对着白云间道:“怎么,他是你的老师吗?”
  白云间道:“是的,我已经拜墨江老师为师。”
  黄衣女子微微一愣,倒是有些惊讶,道:“他主动收你为徒了?”
  白云间如实答道:“是的。”
  黄衣女子似笑非笑道:“原来一块木头有一天也能收到自己的徒弟。”
  白云间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黄衣女子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虽然他是我们守灵区极具盛名的老师,你也万不可借用他的名头去招摇做事,要遵守守灵区的规章制度,你明白吗?”
  白云间郑重地道:“明白!”
  黄衣女子噗嗤一声笑道:“不用那么紧张严肃,这里又没人吃了你,这点你倒是和你的老师一样是块木头。这样,你把这张记录表上的东西如实填写,然后就可以去宿舍区找与你对应的居住地方了,其他的工作会有专门的老师负责的。”
  “谢谢!“白云间填写完毕后转身离开房间。
  “噢对了,这是你们剑灵堂的学服,里面有你的信息牌,差点忘了!”黄衣女子的声音从白云间身后传来。
  白云间双手接过衣服,粗略看去应该是一身长袍,蓝白色的质地让人感觉很干净清爽。
  “剑灵堂是什么?”
  黄衣女子疑惑道:“墨江没告诉你吗?剑灵堂是守灵区的分堂之一,是为专门修炼剑术的伏妖人而设立的堂口,除了剑灵堂,还有刀灵堂,枪灵堂,杂灵堂等等,总之,在这待的时间久了,你自然会了解的更加全面!”
  白云间默默点头,一一记下。
  从黄衣女子给的信息牌上,白云间还得知了一些基本信息:守灵区划分好几个堂口,但总体学员是按照练气初等,练气中等,练气高等来划分的,但这些和学员所加入的堂口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至于练气到底是什么,白云间还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的牌子上刻着初等二字。
  ——
  这正是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初识剑灵心中惑,马上回头神已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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