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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坎儿也没心思继续闲逛,打发富安和陆谦各自去忙,自己回去和裘五叔侄又好好研究一番白酒,再看看院内与燕青学习武艺的杨再兴,高坎儿总觉得自己未来的头号战将好像缺点什么东西,仔细一想对方少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拥有的完整童年,但这这件事自己也没有办法!
高坎儿坐在靠椅上,任由两个倭国侍女给自己揉肩按腿,心里却想得都是该如何挣钱,又如何建立队伍的事情!高衙内对能不能救大宋这事一点没底,帝国的衰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过往多少圣人都无能为力,单凭自己一张嘴一双手就像扭转乾坤也太难了,所以自己必须有一支队伍,哪怕不能挽救危局也得有自保之力。
或许是倭女的力度太舒服,高坎儿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个薄毯子,倭女竟然还在身旁小心侍奉,这份专业的精神到很令人感动,高坎儿知道此刻日本贵族的女子都十分奇葩,脸抹的雪白但牙齿却是黑乎乎的,简直不忍直视,相反那些身份低微的姑娘反而是正常人模样,因为她们没资格把牙齿变黑……
“什么时辰了?”高坎儿问了一句,看到倭女一脸懵逼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不等继续开口便见燕青走了过来,“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衙内再不醒的话,小人也得叫您!”
“哦,我竟睡了这么久?”高坎儿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一旁仍在努力扎马步的杨再兴,高坎儿心里不觉有些佩服这个小子,对方或许不需要一个普通的童年,人家根本就是一匹狼,上一世杨再兴千军万马中想斩杀金兀术而不得,这辈子说不得自己要完成对方这个伟大的壮举。
高坎儿没有打扰未来的绝世猛将,而是走到内院去看望那个长腿的洋妞,来到府上白吃白喝不出力可不行,自己又不是开善堂的,就算是没本事也有肉吧,自己这一世正好还没尝过西餐呢,高坎儿带着燕青走到洋妞的房间,没等吩咐燕青敲门,大门便缓缓打开,只见这金发碧眼的长腿妹子正穿着一身宋人女子的衣服。
由于身材太过出众,好好地衣服硬生生被她穿出了紧身的既视感,高坎儿不觉得咽了口唾沫,随后才用有些生涩的英文问了句,“维尔阿尤赴阮木?”
女子碧眼顷刻瞪得溜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大陆上竟然还有人懂自己的语言,犹豫了下,女子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句!
高坎儿听罢也没说什么,伸出手礼貌的又来了句‘哈喽’,等和美女握手之后高衙内便大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当日女子喊得那句诅咒正是教会的词语,本以为她是修女之流,但看手上这厚厚的老茧,猜得不差的话这对方应该是教会里极为难得的女武士!
高坎儿鸟语水平也不咋地,两人一半说一半靠猜,迷迷糊糊的来回讲了一刻钟,高坎儿才示意对方先回去休息,这会真后悔当初没好好学学鸟语,用的时候真是好麻烦……,不过总算大致弄懂了对方的大致身份。
洋妹子名叫妮塞娅,话语上虽然还有所保留,但她西方教会的身份绝对没错,这也正是高坎儿那日救她的原因,塞尔柱人崛起后遭殃的可不只是阿拉伯国家,西方教会下辖的国家们也被欺负的很惨,将来如果有机会高坎儿当然希望能和西方练手共同干掉塞尔柱人,当然更让高衙内的感兴趣的其实是西方的航海技术。
高衙内自信能造出世界最好的船,但航海可不只是靠这些硬件,海图、航海技术哪样都不能少,如果能获取这些东西,将来就是远洋也不成问题,女真人来了更没什么可怕的,打不过就跑呗,毕竟大金直到亡国都没有像样的海上力量诞生。
“衙内您真是博学,竟然连蛮夷的话都懂?”小乙哥此刻真是有些惊讶莫名,在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宋人眼里,一切外族都是蛮夷狄戎之辈,一般不会有人刻意去研究外族的语言。
“马马虎虎了解到一些,知道的也不多!”高坎儿望了一眼妮塞娅的房间,他感觉这大妞明显有所隐瞒,一到关键问题就装听不懂,一千年前的洋鬼子就这么精了吗?“肚子有点饿了,准备一桌席面吧,让裘五一家也歇息下,酿酒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高坎儿说罢自己搬来梯子,爬上墙头对着隔壁的院子里喊道:“种兄弟,要不要过来喝几杯,尝尝我新酿的美酒,这玩意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只见内院房间的大门打开,种彦岚一脸不自然的表情道:“不是说过没我的允许不要来内院吗?”
“姓种的小子你看好了,我可没进你家内院,我这会都还在墙上呢?”高坎儿一脸被冤枉的模样说道。
种彦岚也不继续废话,他几乎都没助跑,一个纵身便跃到了墙上,这动作太过突然,差点没把梯子上的高坎儿给吓得摔倒,“你大爷的,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能不能做事悠着点儿!”高坎儿说罢便缓缓向下爬,但人家种彦岚却早一步直接跳了下来。
“就知道你这院子里肯定鼓捣了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竟然是酒!”种彦岚笑着道:“我们西军各个都是饮酒好手,你要是拿不出来像样的货色,可别说我瞧不起你!”
“放心,保准是好货色,今天过后其他的酒再也入不了你种衙内的法眼!”高坎儿总算从梯子上爬了下来,随后便先请种彦岚前院入席,自己则亲自端来两瓶刚刚酿好的白酒,这会菜还没布置好,高坎儿先给对方到了一碗,清澈见底毫无杂质的美酒立即让种彦岚惊掉了下巴,再闻闻这浓烈的酒香之气,种家衙内还没饮就已经感觉醉了!
“怪不得你说还有比铁匠铺更挣钱的买卖,光看这品相将来风靡大宋也不难啊!”一向宠辱不惊的种小衙内少有的激动了起来,种彦岚轻轻抿了一口,入口之后从嗓子到喉咙一直进到胸口都是一片火辣,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后,种彦岚竟然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老爷,我能不能也喝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高坎儿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杨再兴这小子,玛德,你才几岁就也馋酒?“你太小了,喝酒对身体不好,另外你不用叫我老爷,虽然你也是我买来的,但你和那些倭女、西洋女不同,你不是下人,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像小乙哥一样叫我衙内,或者干脆叫我高大哥也可以!”
“高……,大哥?”杨再兴大大的眼睛里突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和他提起‘家’这个词,自己从记事开始就是供人玩乐的身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了家,那个看着财大气粗又满脸猥琐的大老爷,自己今后还有了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