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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张巡,陈业一肚子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他真是非常想告诉张巡,以后的他会是个什么结局,但他终是不能说出口,只能尽自己所能积蓄力量,争取能翻了这一道。
“兄长不必灰心,按说那安禄山起兵必先取东都洛阳,咱们谯郡临近东都,我想,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中,大部分定然守不住心中的清流,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是啊!”南霁云接着陈业的话:“特别是那个令狐潮,早就和那安禄山穿了一条裤子,说不准啊,现在都被安禄山许下了封官之愿!”
面对如此现实,张巡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那义弟,你可有应对之策?”
陈业避开张巡的目光,越想越难受,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会在历史上做出令后世争论不休的惊人之事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间的,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没有回去的办法,那就大刀阔斧的改天换地又如何!
陈业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兄长,我有一计,愿说于兄长听!”
“真的?”张巡将信将疑,但看着陈业自信非常的眼神,又迫于无奈,这陈业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张巡立刻死死抓住。
“义弟快说于我听,快!”
陈业点了点头,将张巡扶到椅子上坐下:“兄长刚才应该听见我说给士卒们说的话了吧!”
“听见了,这和你的计策有什么关系?”
“兄长,这天下,最多的一类人,就是百姓。”陈业也知道事情紧急,便不和张巡废话:“兄长也曾听过,太宗皇帝所说,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我的想法是,充分利用从现在到明年安禄山起兵这一段时间,团结起来真源县以及周围农村的所有农民,这些人,可都是非常强悍的战斗力啊!”
说到这时,张巡似乎有些明白,但心里还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怎么也想不通。
“兄长,我知道你是不想坏了大唐的规矩,所以才不让我在众士卒面前说那些话,但你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应该知道,一旦战事起了开端,那些谋逆之人,可不会管咱们守护的是什么,我想,与其日后毁于战乱,不如由我们自己变革,也还能有一线生机!”
陈业的话如一杆尖刺一般刺破了张巡心里的疙瘩,张巡只觉思路豁然开朗,眼前隐隐约约,似有一条光明之路。
“接着说!”张巡的两只眼睛闪着火光,显得异常兴奋。
“变革,就是要打破旧有的制度,兄长久在朝廷当差,自然深明大唐之制所赖为何,兄长不如便说说吧!”
张巡心里略一思考:“义弟说得是,若真如义弟所说,不破不立,我便献丑,说一说这大唐制度!”
“等等!”南霁云突然出声,不等二人反应,他已经跑出后堂,不多时,就听后院中人声涌动,赵清元粗犷的声线不停地催促着那些本来后院锄田的家丁们,将他们都赶进破旧的瓦舍中。
等后院没了声音,南霁云脚下生风,急匆匆地又回了后堂。
“好了好了,安全起见!”南霁云大口喘着气。
陈业笑了笑:“还是南将军做事周到啊!”
接着便转向张巡:“兄长,你说吧!”
“嗯,这事儿啊,还得从我大唐立国开始说起啊!想当年,我大唐高祖皇帝起兵,反抗暴隋,太宗皇帝扫清寰宇,终得了这华夏之地,说起来啊,这天下百姓只知大唐以太原之兵,力克诸侯,却不知就里。”
“哦,还请兄长明示。”
张巡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满饮一杯,面上露出苦笑:“义弟,霁云,你们知道陇西家族么?”
“陇西家族!”南霁云的反应差点吓了陈业一跳。
陈业看着南霁云:“不知南将军为何如此反应,难道你也知道些什么?”
“哎,你是不知道啊!”南霁云的脸上带着憧憬:“我虽一直都在这里当差,但也多少听过一些老者们的传言,这天下有众多名门望族,这李姓一族便是其中之一,这天下啊,也是李氏家族联合其他家族共同推翻杨隋的计谋!”
陈业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南霁云,又看看张巡,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张巡接过南霁云的话,不禁长叹一声:“霁云说的是啊,我从前也认为皇帝是真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但看来看去,却只有太宗皇帝一人耳!”
陈业也反应过来,是啊,大唐虽是中国王朝的巅峰,但无论怎么说,终究还是有时代局限性。
三人一阵长吁短叹,沉默了片刻,张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义弟,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了,只要日后能渡过难关,让我张巡做什么都行!”
陈业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巡,看来自己又多了一位好同志了。
“既然兄长如此说,那小弟我还有什么隐瞒之礼,兄长,南将军,你们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两人坐下,齐声说好。
陈业从书桌上抽出几张白纸,又给毛笔润上了墨,整齐地摆在桌面上。
“义弟这是做甚?”
“兄长且稍等,马上便知!”陈业说着,嘴脸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微笑。
张巡尴尬地笑了笑,只得退回椅子上坐定。
只见陈业手执细笔,在桌上的纸张上画了又画,直画了有近十张才停下。
轻轻地吹了吹有些湿润的墨迹,陈业将这些画好了图案的纸张在桌子上一个个排开,这才放下手中毛笔,活动了活动手指。
“兄长,南将军,请看。”陈业指着排了一整桌的纸张,伸着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巡和南霁云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人探着脑袋,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图案。
这图案乍一看既无逻辑,又无章法,就像小孩子随手所画的涂鸦一般。
“义弟,这……这是画的什么?”
“对啊陈兄,这看着跟小孩乱涂一般,难道有什么用意不成?”
陈业嘿嘿一笑:“南将军,这次你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