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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梁瞪大了眼睛,是惊异不已。
然后上前几步,过来观察秋生的尸身。
发现果然如同扶苏所说。
这时候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那检验尸首的令史只是略微扫了几眼,便直接盖棺定论说是因为急惊风而死,原来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想掩盖些什么……”
看来这廷尉府的水很深呐。
互相勾结着一手遮天的举动,更是显而易见。
扶苏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他今天还就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人是被掐死的。
那么在他死前……肯定有人进过他的牢房。
扶苏转身向吕梁询问道:“秋生是什么时候死的?”
“前日清晨!”
“那么在当天的前一天晚上,又有没有人见过他?”
吕梁思索片刻后道:“好像是没有人见过……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实际的情况……只不过当天奏曹掾法让好像在牢房外面陪狱卒守了一晚……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
扶苏点头道:“你去把那奏曹掾法让唤来,我有些话要与他当面对质。”
“喏。”
一见到奏曹掾法让,扶苏就观察起了他的手臂。
发现这个家伙虽然瘦的像竹竿一样。
但是从袖子外面看手臂的轮廓,却是比一般人要粗上不少。
用一只手掐死被打伤的秋生……也就吻合了。
“法让见过殿下。”
扶苏摆了摆手,“但愿在扶苏审完之后,你还能保持这么地镇定以及客气。”
法让瞳孔紧缩,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殿下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扶苏冷笑一声,“我且问你,在秋生殆命的前一天晚上,你又是否去过他的牢房?”
法让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冤枉啊,下官从未私底下见过他,又怎么可能将他杀害?”
“我还没说他是你杀的呢,你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吗?”
法让呆滞片刻后道:“下官猜出来殿下是这么个意思……”
扶苏嘴角微微上扬,“那你继续猜一猜,我接下来会干什么?”
“下官不知。”
“你先起来。”
法让擦了擦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秋生脖子上有一个淤青部位,凝聚下来,是一个掌印。
而这个掌印的大拇指是朝左的。
所以说扶苏判断,凶手一定是用右手把人掐死。
“伸出右手。”
法让双手平放在背后,却是犹犹豫豫的没有伸出来。
扶苏一把扣住他的右手,将他拉了过来。
然后把他的右手放在秋生尸体的脖子上,掌印和他的手掌刚好吻合下来。
接着扶苏又从布下将秋生的手拿了出来。
发现指缝有很多皮肤碎肉。
再掀开法让的袖口。
映入眼帘的就是数十道细密的抓痕。
扶苏现下终于是确定了下来,向法让质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殿下,下官的手和那掌印刚好吻合,是一个巧合,这天底下人这么多,手掌形状大小差不多的情况,应该是很常见的吧。”
“那抓痕呢,你怎么解释?”
“前几天下官在回家的路上,逗弄了几只野猫,是被它们抓伤的。”
借口倒是挺多的嘛。
扶苏呵呵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是不是要扶苏将秋生手指间的碎肉抠下来,拼在你的手上,你才会承认?”
法让自知杀人的事情已经败露。
连忙跪下大喊道:“殿下,下官一时糊涂,才会酿成如此大祸。
还请殿下看在下官为廷尉府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免去下官一死吧!”
扶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面色就狠厉了下来。
“你现在倒是可以以兢兢业业为名,让自己减轻罪行,但你又是否想过?秋生和他婆娘,他们也想好好活下去呢?
难道说在我大秦治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能百姓点灯吗?”
法让闻言如遭霹雳,瘫倒在地上。
扶苏顿了顿,“如果你能将你背后的幕后主使说出来,扶苏可以吩咐下去,给你留一个全尸。”
法让惨然一笑。
“殿下觉得下官可能会说吗?说了是一死,不说也是一死,但不说的话,我家人便可以相安无事……殿下就当做是下官怀恨在心,将那秋生杀害的吧。”
“什么由头?”
法让回道:“当日严刑拷打他的时候,他的血溅到了下官的衣服上,下官觉得脏,心里面藏了一股气,也就随手将他宰了!”
嗯?
这理由把扶苏给气笑了。
一脚将他踹开。
“扶苏觉得你的心更脏……忍不住踹了一脚,希望你不要介意……呵,你也没命介意了。”
尽管共事多年,但却不是在一个阵营里面。
眼见着法让被人押下去。
吕梁倒是没有什么兔死狐悲之感。
反而觉得心中畅快。
他走过来,向扶苏问道:“殿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当然要查,那奸杀女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而包庇这个真凶的,大概也要论罪处罚……不然的话,扶苏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一共三条人命,又怎么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那法让没有交代背后的主谋。
这个案子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现在……大概只能从当日的目击者身上下手了。
“秋生在被严刑逼供的时候……吕梁你可在场?”
吕梁点头道:“下官的职责,本来就是审判案件,只不过被人越俎代庖了,在下当然是在场的。”
“那秋生有没有交代过,当日他身边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没有奸杀那女子呢?”
吕梁眼前一亮,急忙道:“下官记起来了,秋生当时说了,随他一同去郊外砍柴的,还有他的好兄弟山生,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听见树林里有女人在呼救,两人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但等赶到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衣衫不整,奄奄一息了,而施暴的是一个衣着华美的公子,旁边还有两个随从。
山生害怕惹出祸端,转头就跑,还劝秋生少管闲事,但秋生不听,非要冲过去救人。
结果被那公子哥给扣了下来,眼见着女子死于非命,最后还被反咬了一口,当做奸杀犯被押入大牢,那公子哥摇身一变,竟是成了见义勇为的大善人。
下官刚想着次日去派人过去找山生问话,结果第二天一早,秋生就死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那公子哥是谁?”
吕梁回道:“好像是廷尉史王进的侄子。”
扶苏皱眉,“不好,廷尉府里人多眼杂,现在已经有人知道扶苏在追查这个案子了,山生可能会有危险,咱们赶快去找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