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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秦始皇嬴政终于如愿所偿地开始了封禅大典。
他首先率众臣来到梁父山,礼祠梁父山神。
然后令随从谒者、儒者戴上白鹿皮制成的喜庆冠帽,佩束庄重的腰带。
举行平时早已练熟的射牛仪式,由天子亲自射牛,以示隆重。
之后便备好荐神供品。
在泰山东面山麓举行封的祭仪,封的祭台纵横各一丈二尺,高九尺。
而那祭台下埋有向神灵报告功成治就,歌颂太平宏业的玉牒。
至于玉牒内容,嬴政严加保密,扶苏也没机会看见,写的什么,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祭仪后,始皇帝嬴政把众臣留在山下,只带着几个贴身随从,从南侧登上泰山山顶。
山顶关于封的祭仪,扶苏亦是无从得知。
次日沿着北侧山路下山。
并在泰山东北山麓的肃然山,举行禅的祭仪。
无论是封还是禅,都是始皇帝亲自祭。
嬴政身着象征天子的黑色凤鸟长袍,宫中乐伎不停地演奏庄严肃穆的雅乐。
封台的土是五色土。
为了表示恩泽不仅普润万民,而且还施及鸟兽,祭祀过程中还放掉了四方进献的珍禽异兽。
封禅的祭场灯火辉煌,通宵达旦。
白日里,封台仿佛涌出一团白云,一直飘升到天上。
礼成之后,嬴政心满意足的下山,下令休整几日便返回咸阳。
扶苏趁着这几天难得的清闲时间,除了偶尔与陆介一众大儒吹吹牛,便是去市集上逛逛,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从泰山回来,再到咸阳已经是九月底了。
刚到府邸,恰好碰上要出门买菜的蒹葭,这丫头经过近两个月的生养,面色已经不再蜡黄,出落地更为水灵起来。
许久没见到扶苏的她高兴坏了。
大声欢呼着:“公子回来了!夫人!公子回来了。”
说着急匆匆就往屋里面跑。
这妮子,嗓门又变大了许多……
不一会儿,府上所有人都已知晓了扶苏回来的消息。
扶苏这时还特地去院子里瞧了瞧。
发现土豆长势极好,脸上洋溢着温润的笑容。
大约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有所收成了。
还没在院子里待一刻钟,风风火火的郑姬就跑了过来。
见到扶苏的那一刻,她眼睛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勉强叉在腰上的手又放了回去。
一个箭步冲上来就往扶苏身上扑。
然后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扶苏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家的温暖,拍了拍她的后背,调侃道:“夫人,你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啥啊,咱又没死……”
“不许提死字!”
梨花带雨的郑姬松开扶苏,退了一步,抹干净泪水道:“这个字不吉利,以后不许在家里说了!”
“好好好,就依你的!”
“夫君可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来,妾身想你想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个人昏昏沉沉,刺绣也经常出错,手快扎成筛子,人都瘦了一圈了,见过我的那些个小姐妹,没有一个不心疼妾身的。”
郑姬扑闪着大眼睛,我见犹怜的道。
扶苏微微笑着,“郑姬你这说的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还说轻了!不信你抱抱妾身,看妾身是不是轻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蒹葭露出了“姨母笑”。
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公子和夫人恩恩爱爱。
这是她从小缺失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小时候越缺的东西,长大了就越渴望。
“蒹葭还看着呢……”
扶苏埋怨道。
郑姬撇撇嘴,“不想抱就说嘛,找什么理由,人蒹葭才不在乎这个呢!”
说完她转头向蒹葭问道:“对吧?”
蒹葭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看,妾身说的没错吧?”
扶苏苦笑不已,“你们俩现在形影不离,看着比我还像一家人。”
“公子,蒹葭是无心的……”
“你不用解释,公子开玩笑的。”
郑姬指了指院子道:“你看看这些土豆,长地这么好,却看不到一个果实,是不是长废了啊?”
扶苏解释道:“这土豆是长在土里的,又不是跟麦子一样挂杆上,你当然看不到果实。”
“长在土里?这实着有趣……”
更有趣的还多着呢,什么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汽车,海里游的潜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扶苏伸了个懒腰,“上个月有没有一个叫黑夫的来找过我?”
“有的,妾身让他先回去了,怎么?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找你么?”
扶苏摇了摇头。
蒹葭这个时候笑道:“公子是不是要教我们识字了?”
“嗯。”
……
次日,唤来黑夫之后,扶苏略作准备,便当起了教书先生。
望着盘坐在下方,求知若渴的两个学生。
扶苏忍俊不禁道:“你们不用这么庄重,待会儿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提问就好了!”
黑夫憨笑道:“俺们虽然什么都不懂,却也知道尊师重教的道理,现在公子教咱们识字,就等同于师长,对待师长,自然是要毕恭毕敬的。”
扶苏闻言一滞,无奈道:“那随你们吧。”
教人识字自然要从最简单的开始。
而最简单的字,也少不了再拆分一二,便于理解。
毕竟汉字是象形字,单纯死记的话是很难的,通过说文解字的方式,也能更有助力他们理解。
“日,实也,太阳之精,不亏。月,阈也,太阴之精。户,护也,半门曰户。虫,一名蝮,博三寸,首大如擘指。示,天垂象见凶吉所以示人也,从二三垂日月星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示神事也……”
扶苏在上面卖力的教。
下面的两人也就卖力的学。
刚开始两人写的字还歪歪扭扭,但很快就不那么难看起来。
学了有半个时辰,扶苏有些口干舌燥,便停了下来,示意他们俩休息一会儿。
蒹葭放下竹简和刻刀,柔声道:“从前蒹葭只觉得那些教书先生凶巴巴的,便认为识字是一件极难的事,没想到经过公子的讲解,却变地如此有趣……”
扶苏喝了一口茶,摇头道:“公子我只是按步就班而已,讲地生硬,不值一提。”
盯着自己写的字看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的黑夫爽朗一笑,“以前黑夫让军中文书写家书的时候,总觉得他写字漂亮,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也能写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