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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汉军大营。
本该寂静无声的中军大营内却灯火通明,汉军统帅皇甫嵩背对诸将,正在一张舆图前推演着方略。
还有,静静的等候着汉军的一众将校聚在一起。
“明公,人都到了!”阎忠来到皇甫嵩身边,轻声的提醒道。
皇甫嵩的目光离开标记着军队配置的舆图,转头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些统兵将军们。
多日相处下来,诸将知道,皇甫嵩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召集诸将过来。
而在豫州跟随过皇甫嵩的汉军将校们都知道,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在长社面对波才时大破蛾贼的前夜。
“自本将北上,诸将与蛾贼鏖战多日,诸位辛苦了!”
皇甫嵩的开场白简单直白,诸将连道不敢。
紧接着,皇甫嵩继续说道:“然则,连日来诸将不断向本将请战,本将不允皆因时机未至。多日示敌以弱,本将观蛾贼已多有懈怠,破贼时机已到!”
诸将恍然,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请中郎将发令!”
皇甫嵩看到士气高涨的诸将,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梁衍示意。
梁衍上前半步,展开早已经拟好的帛书,直接开始宣读军令。
“巨鹿郡守郭典、渤海郡守杨璇听令,尔等各领本部兵马出大营之东,待南门火起即刻攻城,务必不可使蛾贼东逃!”
郭典、杨璇上前,接过皇甫嵩的将令,躬身道:“遵令!”
“皇甫郦、皇甫坚寿尔等引三河精兵自大营之西出,伏于广平之西,待南门火起即刻攻城,务必不可使蛾贼过河!”
两人是皇甫嵩的子侄,多年来一直被皇甫嵩带着身边历练,从西北到中原,再到河北,也是久经沙场了,他二人也上前接令,口称:“遵令!”
“骑都尉曹操、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听令,你二人各引全军精骑伏于广宗两翼,接应诸军,驱赶蛾贼一路往北!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其余诸将随中郎将中军出阵,夜袭广宗,不得有误!”
其余诸将尽皆点头,说道:“遵中郎将令!”
长史梁衍读完军令,默默退到一侧,静待皇甫嵩继续说话。
皇甫嵩走出案前,来到诸将之前,沉声说道:“天下汹汹,群贼四起。诸君,破贼之日,就在今朝!诸将当依令行事,即刻行军,不可懈怠!如违军令,犹如此案!”
说完,皇甫嵩拔出腰间长剑,斩下帅案一角。
“喏!”
诸将凛然应喏,鱼贯而出,依令而行,悄悄整军潜出军营,静待南门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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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三刻,广宗南门。
严政领着亲信登上城楼,目视着城外黑黢黢、静悄悄的旷野,心下激荡起伏。
“渠帅,时辰到了!”一个亲信悄声说道。
严政回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广宗城,闷声说道:“举火!”
亲信点头,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对着黑黢黢的城外连晃三下。
发完信号,严政一把扯下头上的黄巾,说道:“走,去开门!”
说完,一众亲信面露杀气,刀枪在手,迅速突袭,杀散城墙上的其余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守卫,直奔城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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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帅,渠帅,出事了!”
陈胜今夜一直睡不着,连日来的汉军行为怪异,他不知道皇甫嵩有什么诡计,但是一直小心提防着,睡前还吩咐全军不卸甲。
陈胜提刀在手,走出帐篷,看见周仓一脸焦急的模样,心下暗道不好,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严政丑时二刻领着数百人急匆匆往南城楼去了,不知所谓何事?兄弟们觉得不妙,即刻前来禀报渠帅!”周仓急忙说道。
“糟了……严政要投敌!周仓,马上擂鼓,全军集结!”
陈胜情知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倒也不算慌张,直接下令。
“喏!”周仓连忙转身跑向军中的大鼓之前,抡起鼓槌猛锤大鼓。
“咚咚咚~~~”
鼓声一响,全军士兵震动,急匆匆的走出营帐。
这时候,吴广也跑了过来,问道:“渠帅,怎么了!”
陈胜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晚一刻钟对于黄巾军都是致命的,连忙说道:“吴广,严政反了!我带亲卫部曲先去南门,你整军随后过来增援!还有,立刻差人通知人公将军、邓渠帅、仲虎儿渠帅!”
吴广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立刻开始集结还在懵懂之中的部下。
说完,陈胜翻身上马,领着值夜的五百部曲直接出了营门。
刚走了几步,立刻就听见南门那边有喊杀声,并且城楼上已经燃气冲天大火!
“跑!跑起来!”
陈胜心中十分着急,等不及步卒的速度,猛踹马腹,箭射似的冲了出去,甩开了步卒,身后仅仅跟着数十骑。
这时候,黄巾军才知道真是发生了大事,纷纷跟着军吏们玩命儿的跑向南门跑。
当陈胜领着麾下二十余骑赶到南门时,南门已经失守了,城楼上下都是黄巾军的尸体,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严政的人袭杀了。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城门已经被严政拿下,他在指挥着叛军取下门闩,准备迎接汉军。
“严政!你敢造反?”陈胜大喝一声,吸引叛军的注意。
离南门最近的就是陈胜的人马,按道理,至少要两刻钟才能赶到才对。
没想到陈胜这么快就增援了过来,心下惊疑,他一边连声催促手下人开城门,一边调转头来看向赶来的人马。
待到了近前,严政看到只有陈胜并二十余骑之后,这才心下大定,原来只是这两个人!
只听他说道:“陈渠帅,黄巾军已经穷途末路了,张角也都已经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相的你就立刻归降,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陈胜哪里肯听,充耳不闻严政的蛊惑,反而取下臂盾,拔刀在手。
“诸位兄弟,可敢随我破阵?”
这些亲信骑兵都是陈胜这段时间拉拢的心腹之人,只见他们有样学样,纷纷持枪带刀,齐声应道:“愿随渠帅死战!”
看见陈胜油盐不进的样子,严政摇头叹息道:“冥顽不灵,放箭!”
城门口的数十个叛军持弩轮次发射,箭矢如电,在黑夜中射向数十步之外的陈胜等人。
陈胜持刀左右横扫,扫飞身前的弩箭,手中的臂盾也挡下了一箭,弩箭直接射穿了臂盾寸许,力道之大也让他左手一颤。
但是,陈胜身后的二十余骑却发出几人的惨叫,他们中已经有好几人中箭,跌落马下。
这时却不是优柔寡断之时,陈胜咬牙策马冲向集结在城门处的叛军。
好在,叛军弩箭虽然强劲却装填甚慢,这样的距离之下只够叛军发射一轮。
严政见弓弩奈何不了陈胜也不以为意,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年轻渠帅武艺出众,恐怕只在虎将军之下。
只听严政大喝一声:“立阵!”
当即,上百的叛军手持大盾在狭小的城门口立起了盾墙。
搭上长枪,枪矛如林,专克骑兵冲阵。
来时匆忙,陈胜手中只有一把环首刀,却是吃了大亏。
只见战马冲击在盾阵上,盾墙虽后退半步,却仍旧坚韧,破他不得。
再加上盾墙之后叛军枪矛并举,陈胜坐骑已然被戳中数枪,嘶鸣倒地,不敢向前。
好在,陈胜身后的亲信骑兵也是悍不畏死,跟随着陈胜直直的冲击在盾墙之上。
数匹战马上千斤的冲击造成了巨大压力,这些叛军也来不及管落马的陈胜,只顾迎击其余的骑兵了。
陈胜战马受创而落马,身体也受到碰撞,已然受创,他不敢耽搁压下胸口的闷气,一个翻滚躲开叛军戳来的枪刃,趁机起身。
只见他随手甩掉左手上的臂盾,提刀在手,一刀从盾墙缝隙间砍倒一个叛军,抢下大盾再次防御住乱戳上来的刀枪。
“杀!”
热血翻涌,匹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