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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晨露滴落于李国安肩头,他最后看了一眼项玲儿,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家仆封棺将她入土。
“封棺!”
“入土!”
伴随着司仪的两嗓子高吼,项玲儿的棺椁被彻底封死,李国安伸出手摸了摸转身便朝山下行去。
…
“军师”,等候已久的沈炼微微躬腰行礼道。
“什么事?”
李国安背着手,侧对着沈炼低声询问。
沈炼仰起头视线也被李国安一头白发所吸引,但他顷刻间便缓过神来,赶忙说道:
“回军师的话,孙大人在前方茶楼等您,有些事情望挪步细谈!”
李国安虽然说有些不情愿,但是项玲儿的死也勾起了他的记性,这里可不是别处而是大唐。
在这里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否则将会累及无辜之人。
“带我去!”
“啊?”,沈炼诧异的追问一句,他微微上前站的与李国安近乎平行。
“啊什么?”
李国安瞅了他一眼,将腰间唐刀摘下递于张则手中。
“你到底走不走?”
沈炼看着他那凝重的表情在不敢有丝毫分神,转身朝长街走去,雨水退去这里又是一片乐市。
墙壁之上的箭矢穿孔都还没来得及被新泥修补可谓是清晰可见,但看着满街笑容可掬的行人与拔出墙壁箭矢随意打弄的孩童们。
李国安竟然感觉有一丝丝无奈,似乎今日的欢笑可以取代昨日苦恼,那些个无论敌友的冤魂没有任何人祭奠。
“军师,到了”
沈炼侧身行至一旁,示意李国安向里头二楼雅舍走去。
他倒也无所谓,反正孙思邈又不是不熟倘若他背叛陛下为策划此次行动的人做说客,那单凭己力也可超度他。
“吱”
李国安用手推开门,看着身旁几缕清烟升腾过后,令人愉悦的香味沁人心脾。
“孙大人好兴致啊?”
他径直朝孙思邈身旁走去,在其左侧寻了处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去。
“李大人,您无事吧?”
孙思邈端着茶盏上下打量着满头白发的李国安,惊诧的询问道。
“无恙”
李国安捏捏腿,接过孙思邈手中的玉盏缓缓抿了一口,沉声看向窗外后山。
孙思邈轻叹口气扭头拿出份批文缓缓推到李国安面前,沉声说:
“军师过目,但望军师看后保持冷静”。
“什么意思?”,他接过批文解开缠带这才发现此乃案书。
案书看着新且字迹清楚,不过它的左上角处竟然赫然以朱红墨汁书有个“封”字。
“这是何事?”
孙思邈放下茶盏,左右环顾一圈后,前压身体贴着李国安的耳朵嘟囔道:
“军师,您真是健忘啊”
看着李国安依旧不解的表情,他无奈的用手指了指前方桥头:
“这卷宗可是我费了好一通功夫从府衙之中调出来的,您可要看看仔细了”。
李国安翻开第一页,用手点着每个字细细向下看去生怕看漏了。
“果真是二皇子”,他看着批文尾部西宫章印暗自骂了一句。
孙思邈又叹口气缓缓起身,手握羽扇,以袖轻拂脸颊待到李国安掷书之际他这才说道:
“二皇子在朝中虽然说文官党羽不多,但是其手中之人皆是有谋之辈并且位高权重”
“不仅仅是如此,就连军部镇南将军徐悠,护国参将蒋羽乃至于兵部尚书房玄龄等人皆与他交好”。
“所以呢?”,李国安压低声线,用手指轻轻把玩着茶盏。
“没有所以”
孙思邈摇摇头说。
“太子李治孝敬陛下其心不坏,为人也是刚直正义,可唯独就是因为如此导致他手中官吏皆为文臣”
“倘若二皇子果真有夺位之心,介时恐怕太子殿下便只能束手就擒了。”
李国安不解的耸耸肩,自顾自的笑笑,他家的事都还没结束哪里有空干涉朝政。
与其因为到时候因为这点事在惹祸上身,累及旁人倒不如从今天起便不在过问…
“孙大人可是嫌我府中所死之人不够多吗?”
“昨日一战共亡三人”
“军部卑将煜林战死!”
“箭弩梯队,小队长鹏宁死!”
“…小妹项玲儿…死!”
李国安下意识的瞪大双眼,用手指猛然叩了叩檀木桌面。
“已死三人前两者乃是手足兄弟,后一人为家中亲朋!”
“这便是我当上军师后的代价,导致一切发生的则是什么狗屁朝政和该死的意外!”
场面气氛伴随李国安的怒吼上升到一个冰点,孙思邈就坐在哪儿呆呆的看着他。
“吱”木门微开。
“二位大人本店今日有宴会,不知二位有何需要?”
这个小哥出现的恰当好处,刹那间屋内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孙思邈轻咳几声后,沈炼快步赶来,他用眼神示意沈炼将李国安的配刀归予。
“诺”
虽然仅仅是几个眼神,但沈炼依旧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出声答应道。
“做甚?”
李国安侧首看着身旁半跪于地,双手高举自己那把黑铁陨金刀,表情唯诺的沈炼。
嘴角微微向上一抽,借转身之际他伸出手托着沈炼的双肩猛然站直,两人四目相对后。
他才淡淡的讲了句:
“无需多礼”。
孙思邈见状也是好奇,自打第一日谋面后他便感觉李国安的待人之法虽然看似无礼。
但仅需用心体会一二,才赫然发觉这种待人之法不但令人亲近,而且更使人觉得有不怒自威之感。
这种将礼包纳入不露之法,现如今大唐又有几人可知?
孙思邈上下在度打量着李国安,过了片刻后才慢条斯理的道来。
“老臣孙思邈代陛下还有话讲,望军师聆听”
“好”,李国安耐下性子手握配刀重新坐于茶桌之前。
“军师望拖后前往漠北之事陛下已知,并允诺答许”
“至于关乎昨日军师府事件,陛下也已经下令命京城影卫搜查,并命人于后山修一小祠堂供奉”
李国安满意的点点头,转念间不禁想到些什么,这一套下来确实是规格颇高,尤其是祠堂。
但关乎于影卫搜查这种话他才不相信呢,反正也有后手今夜便去寻一次昌平,就不相信问不到结果。
姆指在刀柄处的奔龙图腾上来回摸索着,他又从怀中取出面甲配于脸颊之上。
“孙大人,我就不陪你品茶做诗,家中尚有余事未了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