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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道以前少有和商人打交道,当了团长以后,慢慢的交往的多了,才知道这些商人,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仅就自己和迟掌柜与顾志墉的交往来看,两人就少有什么实话!
“迟掌柜,咱们木源丰票号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但你可看见县城的百姓,治安是每况愈下,团练局的团勇,每日是疲于奔命,难道迟掌柜认为,这些捐纳,就能够算有所交代了?”
迟掌柜没摸清黄大道到底什么意思,以为黄大道嫌报捐的银票太少,“黄团长,这点银子自然不够,回去之后我们再多多地认捐!”
迟掌柜拿眼瞧黄大道,看黄大道作何表态。
黄大道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票号,自然有的是钱,只是这样一场风波,因你们而起,团里忙上忙下,疲于奔命,按理,迟掌柜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交个实底才好啊?”
迟掌柜陪着笑说道,“都怪我们办事不够周到,惹了唐三,生出这么多事情来!我们都是本份的生意人,别人找我们麻烦,我们也是求告无门,要不是遇见黄团长,真不知能够怎么办才好啊!”
黄大道紧绷的表情始终没有缓和下来。
“迟掌柜始终就不愿说说你们和恒众成票号的事情吗?”黄大道追问道!
迟掌柜没想到黄大道会提恒众成票号。
“我们和恒众成票号?”迟掌柜愣了片刻,又缓缓说道,“我们和恒众成票号,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黄团长想说的是哪一方面?”
“迟掌柜,要真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好了,我们的团勇除了要在木原丰票号门口巡逻,恒众成票号门前我们也要前去照料,只是咱们团勇人数有限,去了恒众成票号,怕咱们那里,不一定照料得过来了!”
黄大道这摆明了是威胁。其实,黄大道也想开诚布公,好好说话,关键迟掌柜就是不上道,眼看突破不了,干脆直接上了手段!
“这…这…这,黄团长,你要是撤走咱们票号的团勇,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迟掌柜明显着急了,“是不是恒众成票号在黄团长那里说了什么?他们手段卑鄙,黄团长可不要被他们骗了啊!”
黄大道见迟掌柜上了套,哼了一声,说道:“是吗?可我刚还听迟掌柜讲,你们木源丰票号和恒众成票号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迟掌柜显得非常窘迫,拿眼睛看了看顾志墉。
顾志墉见躲无可躲,上前说道,“黄团长,是我们不对,我们确实与恒众成票号有点误会,不过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只是猜测。唐三找我们麻烦,我们猜测,恒众成票号可能就是背后主谋。”
“早这么说话就简单了,非要等到现在才讲,我们团勇虽然是粗人,但也不能被人当枪使!”黄大道心里有气,说起来毫不客气。
迟掌柜不好搭话,只能让顾志墉继续向黄大道如实交代。
“恒众成票号与我们木源丰票号因为同在一个行当,一直都有点误会。前期,因为办理江苏军饷事宜,两位东家积隙成仇。他们山西票号家大业大,仗势欺人,对我们各处的分号进行打压。实不相瞒,好几处的分号,都着了恒众成票号的道,也只有咱们泰和县在团长的庇护下,不但没有被恒众成票号打压成,反倒好过其他时候!”
迟掌柜听顾志墉一一道来,也是连连点头,“幸好我们遇见黄团长,不然,怕我们也只有关了分号,打道回府了!眼下唐三计谋没有得逞,恒众成票号又来找黄团长,团长千万不要被他们利用了!”
黄大道见迟掌柜、顾志墉对恒众成票号成见很深,中间似有解不开的仇怨,对于迟掌柜怀疑恒众成票号找自己对付木源丰票号,黄大道是既不确认,也不否认,任由其瞎猜。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少恩怨,在我这里,只要老实做生意,自然会保你们周全!”黄大道见顾志墉给自己如实说明,没有必要让他们提心吊胆,干脆给迟掌柜吃了一颗定心丸。
迟掌柜和顾志墉见过不少衙门中人,像黄大道这种行事作风的确实不曾见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不相信,但想起黄大道以前实干的左派,极可能说的是实话。
“能够遇见团长,真是本号的造化!团长放心,我们一定老实做生意,他日本号但凡有重整旗鼓的时候,一定好好报答团长!”迟掌柜诚恳地说道。
就在黄大道和迟掌柜、顾志墉说话的时候,一名团里的亲兵前来报告:“团长,总局来人,说梁团总请团长到集福寺说话。”
迟掌柜和顾志墉见黄大道有事,和黄大道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也就告辞回家。
送走迟掌柜、顾志墉,黄大道回到房里暗自琢磨,“上午钱启林才报告说知县找过团总,现在团总就来找我,看来一定是和知县有关,至于具体要说什么事,十有八九离不开县城现在的治安状况!”
黄大道在心里来回琢磨,预计可能的问对内容,心里稍有底数后,便带着亲兵启程赶往集福寺。
梁树棠平日里不太管理团练局的事务,因此对手下的团长都比较放任,每月只要交足厘捐,保证辖区治安,将自己安排的私事公事办理明白,一年不见面也没有事。梁树棠巴不得所有时间,都能用来喝酒听曲儿,会客聊天!
进了房间,黄大道见除了团总梁树棠,只有师爷宋睿和团长胡可凡,并没有其他人。
胡可凡是胡家的老幺,梁树棠的亲信,两人从小要好,现在帮着梁树棠负责西城团练总局所在片区。
“黄团长,请坐。”宋睿见黄大道进来,赶紧让座。
“黄兄弟在团里干的风生水起,大家有口皆碑,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有种尸位素餐的味道,真是后生可畏啊!”胡可凡恭维道。
黄大道对胡可凡并不熟悉,只见胡可凡微胖身材,圆脸,眼圈稍黑,面色和善,一说一笑。心里也有几分亲近。
梁树棠安排丫鬟上茶,三人坐定,梁树棠问道:“听外人说,此次县城盗匪横行、治安颓坏,起因是你们区一间票号与流氓争执所起?”
梁树棠一说话就直奔主题,全不绕弯,黄大道被这么一问,不知道如何作答。要说是,似乎票号与流氓一样,成为惹事的一方,要说不是,事实上木源丰票号确实牵扯其事。
想了一会儿,黄大道说道:“流氓欺人太甚,强收保护费,县城也不是一家商户受其祸害,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要说争执,无非是流氓得寸进尺,商户应付乏力,中间出现差池,便被流氓借口生事罢了。”
黄大道看似随口而说,实际上将责任死死压给流氓。
梁树棠并不品尝黄大道说话的滋味,大大咧咧地说道,“流氓固然有流氓的问题,只是有的商户也不是毫无问题。我听说,那一间票号,牵扯江苏报销军饷案,他们的东家,已经被问罪处斩,好几个省的票号也都被变卖缴了罚款,唯独还剩下泰和县的这家苦苦支撑!不过倒有人说,这家还剩一个女流之辈,并不甘心,还在支撑。大道,我也知道你对手下商户十分照顾,商业办的热闹,但对于这类商家,你可要多加小心,可不能然他们把你给算计了!”
黄大道万万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曲折,不敢贸然回话,只能点头答是!等着回去调查清楚再定如何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