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些年，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我看着面前印刷出来的满桌照片，如是。
　　我一张一张翻看过去。我看见十岁的自己，笑得羞涩明媚，紧紧依偎在沈河的怀里。他也对着镜头笑，干净而明亮，一双明亮的桃眼，盛满了夜里的繁星。
　　闭上眼，从十岁到现在二十岁，我起沈河的眼，恍然发觉，一点没变，一如当初，明亮澈。他笑时眼角微扬，当是如月牙儿般。
　　从开始，我就是那双眼吸引的。他恶作剧时狡黠的，赛场上犀利坚定的，望着我时，温柔如春日湖水动的。
　　只是我看向自己。笑容已不复如初。腹摩挲在滑的照片上，我轻叹一口气，慢慢倒在了床上，泪染湿了眼睫，心口隐隐作痛，疼痛如同暴风雨般铺天盖地袭来。
　　十年来，我和沈河分分合合两。我木木地睁着眼，感到温热的液体慢慢从眼角滑下，尔后迅渗透到子布里。我翻身滚进窝，让自己蜷在里面，由眼泪沾湿脸庞。
　　夜，很快吞噬了我。
　　二、
　　十岁，我还带着对开学的抵触，耷拉着眼皮子坐在座上。夏末的风仍然燥热，吹得我昏昏欲睡，我垂着脸，轻轻眯起眼。
　　音色微冷，却带着十足的朝气的少年音传入个人的耳朵，其他人早已经窃窃私语，只有我低头，我努力睁了睁眼，抬起眼皮子，对上少年明亮带笑的眼。
　　他穿着黑色体恤，头发微短，皮肤比大部分女生都白。那双眼睛的好看极了，我一瞬间起各个画手笔下星璀璨的眼，尖蜷缩了下，愣着。
　　那个夏天，我大的惊喜，就是沈河。
　　我看着他一走到我的身后，经过我的时候，一股好闻的洗衣粉味淡淡袭来。他在我身后坐下，我的心脏突然明显跳动起来，脸颊连同耳朵尖烧了起来，我垂下脸，伸手摸了摸耳朵，然滚烫。
　　老师出去了分钟，说是分钟让同学熟悉熟悉彼此，尤其跟新同学个招呼。我背脊僵，左右看了看，都在扭着脸跟我身后的人说话。
　　于是我缓缓眨了两下眼睛，默默理新书。
　　身后的人忙于际，一到报告结束，我和沈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拾好书包，只身一人装饰着荡荡的黑板报，努力压下内心的悸动，用力摁下一处图钉。有几分难过漫延，我轻轻吸了口气，转身继续拿着小报站到椅子上。
　　等我摆好置，猛然察觉自己忘拿了图钉，无言地看了会小报，准备跳下来拿图钉时，我发现沈河站在我旁边。他满目亮，伸手朝我递了盒图钉。阳落在他身上，他似仙子般，周身一片朦胧的。
　　“…谢谢。”我有点紧张地吐了两个字出来。
　　他嗯了声，开了口：“我叫沈河。”
　　我顿了顿，点点头：“我道呀，我…坐你前面。”
　　他的眼尾扬了起来，随意地靠在一张课桌上，发出几分笑音，闷闷的，不那么晰，刚好让我听见。我耳朵尖红了起来，他的眼似乎带着水汽，我总会联到春日涌动的一潭湖水，闪烁着白亮的星星点点的芒，澈而明亮。
　　“你叫么字啊？”他又开口了，只是还带着铃铛般摇颤的笑意。
　　“……李诉白。”
　　说，我下意识张口补充：“告诉的诉。”
　　“唔。”沈河挑了下眉，笑，“实素白不怎么样。”
　　我飞快地看他一眼，没说话了。初的难过已经灰飞烟灭了，室静了下来，他帮着我成了黑板报，在地铁道了见。我看着QQ里新趟着的好友和那小小的绿苗，莫笑了起来。
　　脑中浮现出沈河的模样，我现在能到的，只是雪莱的一句诗。
　　——唯有你的辉，能像漫过山岭的薄雾。
　　一片朦胧。
　　我很快又微笑起来，不他到底配不配得上这句诗。
　　三、
　　那日与沈河的独处，似乎瞬间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我因为感谢他的帮忙，在第二天给他带了一袋面包，他立在第三天给我带了一盒蛋糕。
　　我分明已经拒绝，却在家时又从书袋里看见了那蛋糕。
　　我登QQ给他发了个问号。
　　他迅了过来：？
　　然后我俩一互发问号。
　　我是忍俊不禁了，倒在床上，抿嘴唇角，却压不住笑意，看着对话框，脑子一热发了一条消息：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发出去的那一秒我忽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么，连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按撤，结网络极不给力，小圈儿转了好几圈撤来，然而对方已经了消息：李诉白？？？？？
　　轰的一声，我脸颊开始发烫，手僵硬着不道干么好，反复看着他那条消息，后还是心慌慌地掐灭了手机。
　　第二天我到校早，他却早，室就我们俩。他一见到我就问：“你那消息怎么事啊？”
　　我抠着书包带子，垂着脑袋装死。
　　只有我道自己心跳如雷鼓。他朝我俯了俯身，好闻的薄荷味不动声色地裹住我，我有些慌乱，紧张地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他弯着眼，如月牙儿，灵转。
　　“调戏我？”
　　我屏住呼吸，无意识地捏紧了书包带子，舔了舔嘴唇，无声地张嘴，说点么，但徒有尴尬和茫然。
　　他低低地笑起来，看着我，眼神是如此干净，瞳孔在阳下显出透明的质感来，眸底盈着一片暖融融的琥珀。
　　不何故，他的笑击我心，我脑子混乱，只是一块块的颜在眼前乱溅，一朵朵烟绽出无限点。似乎有一团冻着的僵雪，此时黏黏地融化在沈河的笑里，融化在沥在他肩头的阳里，终飘渺成模糊的水雾，摇摇晃晃，消失在气中。
　　……耳朵尖又是一阵灼热感。
　　我慌乱地移开视线，绕过他坐到自己座上，佯装镇定地拿出新书预习。他倒是不追问了，只是坐在我后面，老笑。
　　我眼神闪烁起来，总觉得他在笑我，掩耳盗铃般，伸手捂住发烫的耳朵。
　　一天我几乎满脑都是沈河的脸。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克制住狂乱的心跳，茫茫然看了会天板，然后沉沉睡去。
　　醒来，我记得自己了个梦，梦的内容我已忆不起。
　　那便算了吧。我目落到窗台上跳跃的阳，浅笑了下。
　　梦里，含着如晨起黄昏漫下的温柔与好。
　　它成了彩的糖，化开在心上，缠出丝丝缕缕的甜。
　　四、
　　我对沈河有悸动的感觉，大概是听到班里的风言风语后冒出来的。
　　那天是周一，我表年级成绩进大的学生上台发言，在全校面前捏着演讲稿，一字一句念着。
　　我有点紧张，僵硬地念下台，红着脸到班体。
　　一切结束后，同学夏凑近了我，在室坐我附近，满眼的雀跃和八卦，神秘兮兮：“诉白，你道吗，我们班有人喜欢你哦。”
　　我愣了一会，脸上退下的温度隐隐有升的趋势，有些结巴：“……啊？…的吗？”
　　我是不怎么的。
　　尤其是当我听到用很低的嗓音在我耳边说出“沈河”三个字。
　　但当时我实是心跳迅加快，脸似火烧，嘴里念着不可能，心跳如雷。
　　到室前我心里默念好几句这是假的，稍微自然了些，至少不会不敢视沈河了。
　　他仍然对我笑意盈盈，但我却无法像之前一样和他谈笑了。我装镇定地敷衍着他，转身翻开作业，然而已经读了四遍，我还是一点绪都没有。
　　理智告诉我不可传言，但是……。
　　他扯住了我的马尾，我一惊，动作很大地拉头发，他轻怔，迅松开手。
　　“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写作业了。”
　　我咬住嘴唇，把微湿的手掌在校服上擦了下，不头了。一到学，我都没怎么和沈河说话，我一处于紧张、忐忑、尴尬，以一丝丝莫的待中。
　　我不道等我逃似的离开之后，沈河脸上的表黑了，周身似乎隐隐冒着白气，冷着嗓音问周围同学：“天怎么了？”
　　同学春等人一脸茫然，只有同学夏突然起了么，心头咯噔了一下，犹豫了一秒，迟疑地开口：“……可能……是因为道你喜欢了？”
　　沈河呼吸一顿，咬牙低咒了一声，胡乱把作业塞进书包拎起就追。
　　同学冬一脸震惊：“沈河喜欢李诉白啊？！”
　　同学夏道：“之前周逾生日聚会不是玩心话大冒险嘛，轮到沈河了，周逾就问他班里好感度高的女生……”
　　他们不约而同起了上周。
　　沈河一简单的卫衣，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冒着水珠的玻璃杯，勾着唇角低低笑了声，而后下巴朝着的座上扬了扬，微眯着桃眼，笑得人神魂颠倒。
　　“用得着说班里么，”他笑，“我就喜欢。”
　　周围人瞬间哇哦，只不过李诉白因为时间前离开了，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遗憾。
　　不过现在同学夏说破了，他们都很激动，等着明天俩人的态度。
　　…
　　我走得很快，也有点心不在焉。
　　但还是沈河追上了。他拽住我的书包，我头，有些吃惊。
　　“怎么了？”
　　沈河瞳色很深，昏黄的灯下，他的发丝都染着咖啡色。他呼吸有点急促，尖紧紧拉着我的书包。我使力，挣脱不开，重复问了一遍：“怎么了？”
　　沈河沉默了半晌，有些难过地吐了一句话。
　　“你怎么对我这么不耐烦。”
　　我有些好笑，目落到他的脸上，轻声道：“没有呀，你多了。”
　　此时此刻，我意外的平静。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手微松，但又在下一秒拉紧，盯着我的眼，调：“你不准逃。”
　　我看着他，点头。
　　他这松开我。
　　我站着，和他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迅转身，拔腿就跑，心跳得又快又用力，趁着沈河没有反应过来奋力狂奔。
　　我一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逃。我不道到底该怎么办，绪极乱。
　　但我怎么可能跑得过沈河。
　　他扣住了我的手腕，眼睛里的玩笑和慵懒消失得一干二净，嘴唇紧紧抿着，成一条笔的唇线，神冷漠，一字一句，咬着我的字：“李、诉、白。”
　　我急促地呼吸着，鼓起勇气视他，喊他：“你开我。”
　　他不答，死死盯住我。
　　令人窒息的气氛下，他微凉的手摸上我的脸颊，语气轻缓，声音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记得吗，十二月底是艺术节了。”
　　他微微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像一只勾人**气的妖，桃眼里的冷色，如下了雪的泉，却配上这般惑人的笑。
　　“我本来准备在艺术节结束和你告白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脸红欲滴血，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他松开我，在我面前站定，只是微微垂了首，说得极为缓慢，认。
　　“我喜欢你，李诉白。”
　　——我和他认识不到两个月。
　　我很怀疑，不敢相沈河的喜欢。
　　我不道如何处理，伸手把耳边的头发到脑后，却触到一团气。
　　“……你喜欢我了……”我超级小声，声音还有点颤抖，然后我晰可见地看到少年的神色一寸寸寒下来，眼里翻腾的芒一点点熄灭，终沉在湖里。
　　“我们十岁呀……”我抓了抓耳朵，不所措。
　　我听着沈河的呼吸声，不敢说话了。然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听不出绪。
　　“家吧。”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沈河站在灯下，看起来寂寞又冷。
　　我莫有点难过，好像了一罪大恶极的事。
　　、
　　事就这样慢慢沉了下去。
　　只是他对我越发动手动脚了，似乎破罐子破摔，不掩饰自己的心。
　　他喜欢对我笑，唇线弯着，眼尾上扬着，笑得干净，而温柔。
　　我看着他，脸颊时红起。
　　那沈河的冷脸我也没看到过，他似乎是在温水煮我。
　　他老是给我带好吃的，给我讲，我一拒绝他就迅扯开话，不然色诱惑，笑得我上头。
　　艺术节那天，我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结束后到室，独有沈河在。
　　他站在荡荡的室里，穿着男生统一的黑色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风微微吹起我长长的裙摆，和垂落在肩上的黑发。
　　他只是看着我，目温柔而平静。
　　如三月一捧温香的春乍泄，不着痕迹地落到沈河身上。
　　他像出尘的仙子般，我不敢眨眼，不敢呼吸，生怕他消失。
　　我道，此时自己的心脏，是为面前为沈河的少年而跳动的。
　　他轻浅地笑着，迈朝我走来，站定。
　　只一的距离，我们便可相拥。
　　那天学我们没有家，我和他换了衣服，裹着羽绒服在公园散。
　　他突然停了下来，喊我的字，似乎有点紧张。
　　“…李诉白。”
　　我定住，将吹乱的发丝到耳后。
　　他上前勾住我的小拇，闷闷不乐，眼尾有些红。
　　我一惊，抽出手，他却是趁机穿插进我的缝，与我十相扣。
　　他另一只手伸出来，紧紧搂住我。
　　我听到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沈河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发顶，很是难过地道。
　　“李诉白，你为么不和我在一起啊。”
　　我笑了下，仰起脸，用这样亲密的姿势，温柔地答他。
　　“因为我不喜欢你呀。”
　　少年浑身僵了一下，然后尖用力了：“你骗我！”
　　他脸色苍白，眼神飘忽，像只小兽一样虚张声色，自欺欺人。
　　我眼底浮上几分心疼和不忍，咬住嘴唇，小声慰他：“不要难过呀，你是很好的人……”
　　沈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地喃喃：“这是发好人卡了吗？”
　　他的眼尾红了，白皙的脸上又少了几分血色，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好半晌颤抖着问我：“你不喜欢我，为么让我抱你？”
　　“拥抱不是男女朋友可以的吗？”
　　我笑眯眯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对呀，我是你的女性朋友呀。”
　　他不动了，只是抱着我，脸埋在我肩上，良久松开我，头发垂着，一语不发。
　　我心底隐痛，却看不他的神色，长叹一口气，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给我些时间吧。”
　　我道。
　　、
　　我又一拒绝了他。
　　零点一过，就是旦，我坐在床上，努力着如何面对沈河。
　　我骗了沈河。我是喜欢沈河的，但不能因为我们互相喜欢就在一起，我需要勇气，承担早恋带来的后。
　　临近末，我越发的忙碌，很快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不是刷就是听。沈河也沉默了不少，他不说些让我胡乱的话了，气质越发冷干净，只是天偷偷在我桌肚里牛奶面包，微波炉热过的。
　　他成绩列前茅，人都羡慕说他天资聪颖，我却在扭头传考卷时，看见他明显的黑眼圈，有么话要冲出喉咙，终我咽下。
　　我开始悄悄趁他不在的时候，塞上一盒薄荷糖。
　　周末的时候，我们和周围几个同学约出去到图书馆复习，大家都很静，定好闹钟刷讨论，学习氛围堪比在室。
　　我前一晚熬了夜，写了两小时数学有些难，便悄悄挪了子躲到角落，很快睡了过去。
　　同学春瞧得很楚，沈河很早就把卷子给写了，始终在偷看前面的李诉白。走了之后是找了个借口，挪了地方偷瞄。手肘顶了顶旁边的冬，眼神暧昧。
　　冬愣了下，顺着的目看向后面，然后戳了旁边的秋夏乙丙。
　　然后沈河就看到原本写卷子的几个人偷偷摸摸盯着他和李诉白看。
　　他笑了下，明目张胆地拿出手机对着李诉白的脸拍了张照，不动声色地坐到面前，替遮住了源。
　　淡金色的阳映在两个人身上，图书馆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他们走的时候，还看见沈河神色温柔地握住李诉白的手。
　　秋默默拿出手机拍照，发了间，顺便屏蔽了李诉白，嘴里还喃喃自语：“他们俩到底么时候在一起啊……”
　　…
　　两个星后，末考试结束。
　　那天下了雨，淅淅沥沥，我拿出雨伞，淡淡的一声响，踏进了雨雾里。
　　周围有同学喊住了我，默不作声的沈河。我有些脸红，还是走到他旁边，他终于笑了起来，过雨伞稳稳当当撑着。
　　自从上去了图书馆，大家好像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我解释，大家都一副心肚明我不用多说的模样。我去看，他笑得无辜又得意。
　　分前，他揪了一下我的辫子，低低地道：“我们好长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他有叹息了一声，声音小，有些待地望着我的眼，眼睛亮亮的：“你会我吗？诉白。”
　　我脸红，捏住了书包，慌张地左右看看旁边的乘客，凶他：“你不要乱说话！”
　　他闷笑两声，发出一丝气音，捏捏我书包上挂着的小兔子。
　　“没关系，我会一着你的。”
　　地铁一到站，我落荒而逃。
　　手机震动一声，我开一看，又是沈河，他给我发了一张可可爱爱的小兔子表，抱着大萝卜，配字是“送给亲爱哒”。
　　我脸红了，但是脸上笑得跟开了朵似的，唇角的笑意如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
　　沈河天都找我聊天。
　　好像……我们在热恋的样子。
　　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法，我愣了一下，随傻乎乎地笑起来。
　　…
　　大年初二的时候是沈河的生日，他开了个包间，找了朋友同学聚聚，还邀请了我。我有些犹豫，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去之前，我在房间里换了一下午的衣服，终还是狠狠心，咬牙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裙，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乌黑的青丝披在肩后，我还是编了两股麻辫盘着，戴了一只小雏菊发夹，涂了薄薄一层口红。出门前，在外面套了一淡妃色的羽绒服，看起来温柔恬静。
　　是沈河在酒店门口等的我，他穿了一暗红的大衣，脸上的线条柔和畅，看见我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满天的星星都亮了。我笑起来，小跑了过去。
　　包间里很热闹，甲乙等人是看见了天的主角，正要问的人呢，就看见他的人身后长发飘飘，穿着洁白如雪的长裙，皮肤白得似要发，笑得温柔而迷人。
　　我有些怕生，在背后的手不地捏在一起。他却握住我的手，给予我一丝全感，带着我坐下。
　　他一个晚上喝了几杯酒，到后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眼神都染了几分迷离。我紧张地给他端了一杯温白开，小声问他：“不要紧吗？”
　　人都差不多走了，他靠在我身上，蹭蹭我的脑袋，撒娇：“诉白，我们去边吹风好不好，我好热。”
　　我没有办法，给他穿上羽绒服，扶了他去。这酒店本就靠，我带他去了个人少的地方。他个人很松，像一吃饱喝足醉醺醺的小猫咪，可可爱爱。我抿住唇角忍不住笑了。
　　沈河看着我，眼尾染着一抹红，他眯了眯眼，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半分。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不给你机会了。”
　　咸涩的风混着微冷的气吹来，可我感到的只是少年浅的呼吸与淡淡的酒气，他微烫的尖勾起我脸上的发丝，垂首轻轻地，小心翼翼万分珍视的，碰了一下我的嘴唇。
　　天上挂着的那暖月，填着淡淡的黄色，将静谧皎洁的辉倾泻在沈河的脸庞上。心底藏着的爱恋，终也从身体里慢慢游了出来，显露在彼此明亮的眼瞳里，化开在融的气息中。。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们相拥在霓虹灯闪烁的界，一颤一颤的水，荡出无限甜蜜与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