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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阿若九低垂着头，微眯着眼看着之间上染上的点点殷红，漠然地说：“他自然有他的用处。”
　　
　　顿了一下她又说：“能在五年前算出五年之后的事情，这个人，真的可以勘破天机，只可惜呀……”
　　
　　阿若九眼角眉梢上露出了一些细微的讥诮笑意，很淡，好像根本就不存在，那话语还是万般凉薄：“天道不可逆，天机不可泄露，这一点他终究是没有明白。”
　　
　　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你……你把贾上道杀了？”落棠心惊，问出来这话的时候，心脏都有些碰碰然的。
　　
　　“我哪有这个本事啊。”阿若九自嘲地说：“我身体里的三离境还没破，能用的灵力极其有限，更长时间，我都只能昏睡。”
　　
　　不知道为什么，落棠竟然有些放心了。
　　
　　可能，她打心里，就不大希望阿若九和独孤君羲，真的走上了反目成仇不可收拾的地步。
　　
　　贾上道，怎么说，都是独孤君羲需要仰仗的人。
　　
　　杀了他，无疑是，破了独孤君羲可以走的一条路，这对独孤君羲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她又试探地问：“那你把他怎么样了？”
　　
　　贾上道虽然可能没有死，不过，阿若九也不会就这样放任着贾上道不管不理的，定然是做了其他的处置。
　　
　　“怎么？你要为他说话？”阿若九忽然挑起眼梢来看向落棠，眼底，是冷冷的阴鸷之气。
　　
　　这让落棠有些慌，连忙说：“没有，怎么会呢？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阿若九凉凉地笑了：“后面的事情，一定会把你所有的好奇心都给满足了的。”
　　
　　这下子，落棠真的不好再问什么了，所有的事情，阿若九都已经布置好了，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而且，就是问出来了什么，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好好保护好他，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理会。”阿若九淡漠地重复了刚安排她进府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这番话，进府的目的，是把小遂吾带在身边。
　　
　　让小遂吾，不要脱离了她可控的范围。
　　
　　在这场天下角逐的局里，小遂吾，有着绝对的作用。
　　
　　“奴婢知道。”臣服于阿若九，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看向阿若九，女子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目光在屋内遂吾的身上流转了好久，才慢慢地移开来。
　　
　　看向落棠问：“独孤君羲可见过他了？”
　　
　　“中午的时候便遇上了，说来也巧，奴婢带着小世子在花园里玩，正好碰上了独孤王。”落棠想起来中午的事情，便和阿若九说：“他们两个人，还玩了种萝卜的游戏呢。”
　　
　　“种萝卜？”阿若九对这个游戏，不是很清楚。
　　
　　落棠有些尴尬地和阿若九解释了一番，然后就正经地说：“奴婢瞧着，独孤王很是喜欢小世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在她说独孤君羲喜欢小遂吾的时候，阿若九的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来。
　　
　　眼神随之黯淡，幽深难测。
　　
　　落棠不敢再乱说话，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会儿说：“奴婢仔细观察了一下，独孤王应当是看出来遂吾和你有几分相似了。”
　　
　　“他……有何反应？”阿若九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停顿，神色也很是复杂，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落棠想了想说：“看起来，有些震惊，也有些落寞。”
　　
　　“你能看出来这么多，已经不错了，那个人，就算是知晓了这个孩子的身份，也不会多做反应。”阿若九对独孤君羲的这反应，并没感觉多惊讶。
　　
　　反倒是落棠很是不能接受，她发愁地说：“要是他对小世子没什么心思，那我们做的这一切，可不是白费了？”
　　
　　小遂吾，是牵制独孤君羲的，最好的筹码。
　　
　　寒风从院子四面八方吹来，刮落一树红花，晃晃荡荡地坠落在阿若九的白衣上，点点殷红。
　　
　　她沉默着，思考着。
　　
　　好久之后，才沉沉开口：“我想赌一把，独孤君羲，会为了这个孩子，放弃这个天下。”
　　
　　天下对他，是唾手可及的，而他当年不要，现在，要的也不是这个天下。
　　
　　落棠心中疑惑，想想又觉得惆怅，斗胆说：“既然姑娘知晓他要的并不是天下，那是不是可以和他……”
　　
　　她本来是想要说，其实阿若九可以尝试一下，真的和独孤君羲联手，毕竟，独孤君羲对她的心意，是真真实实的。
　　
　　却被阿若九看过来的冰冷眼神给打断，活生生把所有的话，都给吞了下去，没有说完整。
　　
　　阿若九已经知晓她要说什么，女子无比冰冷决断地说：“我和他，有不可回头的仇恨，这个世界上，若有情就可以为所欲为，何来的人性？”
　　
　　“把我当成一个玩物，随意禁锢，酿成的悲剧，他独孤君羲，要为当年的错，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她不是看不懂独孤君羲要做什么，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天之骄子便可以肆意掠夺，毁灭他人吗？
　　
　　不，不能，她怎么能够原谅独孤君羲呢？若没有他，后面诸多悲剧，也不会那般惨烈。
　　
　　一个只为了情活着的人，失去了道德伦理的界线，毁灭他人成全自己，是多么自私可怕。
　　
　　独孤君羲，必须要被她毁掉。
　　
　　落棠自责不已，事情都到了现在了，怎么还那么傻提起来这些？这不是给阿若九添堵吗？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她，她估计，也不能做到如她口中说的那样，原谅独孤君羲，然后联手。
　　
　　这样就等于，真的承认了独孤君羲当年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而阿若九，就真的，没有了自我了。
　　
　　“姑娘，对不起。”落棠轻声道歉。
　　
　　屋内传来了小遂吾响亮的声音：“姑姑，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好不好？”
　　
　　落棠心中酸涩，孩子永远最单纯，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惨烈，她柔声劝道：“姑姑和姐姐还有话要说，小世子等等姑姑。”
　　
　　“等等吧。”阿若九转过身去，不再看遂吾，藏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声音散在风里，有些低低的呢喃：“等那人来了，就把当年的事情，都了断了吧。”
　　
　　妖妃逆天：残暴邪皇，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