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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按照小乞丐提供的情况,很快就找到了卜庆的据点。
这是一处破旧的民房。看屋顶茅草稀疏的程度,恐怕在雨季到来的时候,屋内屋外将会同样受到暴风雨的洗礼。不过聚集在里面的乞丐们,显然并不在于这一点,有个安家的地方,对于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
徐霞客缓缓地竖起耳朵,倾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那是一阵呼卢喝雉的声响,没想到靠乞讨过活的这群人,竟然还有余钱在这里开赌。谁知道他们可不是后世天朝首都的那些乞丐,每天的收入断然比不上如今的知识分子。
这是徐霞客同时也知道,这群乞丐头子手里的钱,多半都是手下人奉送上来的。对于他们而言,这都是没有本钱的收入,自然不会多加珍惜。
徐霞客走到破烂的柴扉之前,重重地踹出一脚。但不打门板当然无法阻挡他15个春秋以来的锻炼。在之前的50多次穿越生涯之中,对于武技的打磨,都是他孜孜以求的目标。他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与程宗猷等人结识的。所以修炼武功这件事上,他已经不需要别人的指点。15年来,他凭借曾经的记忆,已经将50多次人生的感悟,融化进了如今的武功之中。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还有些单薄,但是等闲的高手却已经无法近身。所以他敢于直愣愣的闯进乞丐们的窝点,而不必担心遭遇这群地痞流氓的围攻。
正在赌桌上大显身手的乞丐们,听见自家木门被人踹破,无一不是怒不可遏的拿起随身武器,向着来人的方向怒目而视。
徐霞客好整以暇地扫视了一遍周围,见他们手中的武器,不过是木棒之类的家伙事儿。这些东西按上金属质地的头部,就可以化身为公众所需的农具。在曾经见过多次的农民起义中,这都是百姓们的标配武器。
对于他这位曾经多次镇压农民起义,你曾经多次率领农民起义的人来说。眼前的阵仗,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熟悉好感伤,而不能带给他任何一丝威慑。
于是他大喇喇的寻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随身佩戴哪场前种种错在地上,掩藏不住的杀气从剑鞘之中迸发出来,让周围多少见过几条人命的乞丐们,一时间不敢靠近。
卜庆看到手下们都有些恐惧,知道和眼前这人硬拼,定然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于是他排众而出抱拳问道:“朋友,你我在江湖中行走,讲究的是一个缘分,你又何苦破门而入,连几分薄面都不肯留给在下呢?”
徐霞客见他一介地痞无赖,竟然还敢以江湖侠士自居。当下就冷哼一声,无情的揭穿道:“我辈在江湖上行走,讲究的可是一个义字,什么缘分之说,我却是从不曾听闻。”
卜庆见他不肯按照自己给出了台阶来缓和气氛,当下不由暗暗握紧了手中棍棒。
这点小动作,瞬间就被徐霞客所察觉,这是50多次人生,共计一千多年的经验积累才会锤炼出来的敏锐洞察力。
与这般洞察力相伴而生的,是积累了一千多年的应变能力。徐霞客来到这里,是要借助卜庆的力量,可不是与对方展开一番厮杀。
于是只听他呵呵笑道:“不知道足下,有没有兴趣给我这个义字呢?”
卜庆听到这句话,瞬间就评出了其中转圜的意味。这是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看不上自己给出了台阶,而非要自己创造一个。
不过这也不要紧。只要双方不发生火拼,不打个两败俱伤,他卜庆就依然是卫国都城里最强的一股乞丐势力。如果打起来,即便他和他的手下们还能有人活下来,那么实力受到重创的他们,也将很难在竞争激烈的都城之内立足。
既然双方都不愿意发生火并,那么各自怀揣着警惕去谈判,就是双方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卜庆拱手抱拳,向徐霞客施礼道:“既然少侠不嫌弃我等低贱卑微之人,那我等自然也愿意少侠结交。”
“很好!”徐霞客语气深沉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便补充道,“我正有一桩买卖,需要你这样有魄力的人来与我共商大事。事情若办成,我将会给你一千两黄金作为酬谢。”
听到徐霞客这么说,卜庆的心中便更是放下心来。原来这是个寻求地头蛇帮忙的江湖人物,像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很多,毕竟他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如果有本地势力进行帮助,那么无论所图何事,都更有把握办成。
只是听到对方给出的赏钱如此之高,卜庆难免会担心事情比较难办。于是他开口问道:“少侠既然如此有诚意,不知道究竟所图何事,若是不告诉在下等人,恐怕我等会无意间坏了少侠的好事,所以还请少侠示下为好。”
徐霞客当然知道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过他本来也无意隐瞒,于是便直言相告道:“我之所图自然是一件大事,而且几乎已经准备周全,现在就差有人能够帮助我脱身而去。万事俱备诚然艰难,但正因为此,才让东风显得更加珍贵。我认为一千两黄金的开价并不算多么离谱,毕竟这不仅关系到计划的成败与否,还关系到我自己的身家性命。”
卜庆听他这么说,便不再觉得只要看一下有多么离谱,不过要帮助眼前这位少侠在成事之后离开,有可能会陷入到少侠仇家的追杀之中,所以他还需要最后再考量一下,是不是要拿自己这条命去换取那一千两的赏钱。
于是他拱手答道:“少侠所托之事,关乎我等性命之安危,所以还望少侠宽限几天,让我等好好思虑一下,才好给少侠一个圆满的答复。”
徐霞客点点头,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谨慎狡猾的家伙。毕竟在这市井街头做混混的,哪个不需要为自己的性命负责。
只是这点谨慎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需要尽快敲定这一环节,才好着力去优化其他的布局。
看来,有必要去打探一下这微卜庆的敌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