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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行路难(二)
“再有兴趣,也比不上睡觉重要,虞公子要不要一起?”沈边说着伸了个懒腰,也不等虞小文回应,便回了房间,“不到饭点,千万别喊小爷起来,回见.”
“沈公子这性子倒是有趣的紧,随心所欲,过得坦荡,倒是叫虞某羡煞.”
乔逸只是笑笑,并不答话,这人世间,只要活着,就会有责任,如何能随心所欲,不过痴心妄想.
随着一声长鸣的低沉的号角,船缓缓驶出了渡口,周边的景色宜人,只是船上的人各怀心思,到底几人看得到良辰美景,倒也不得而知.
“乔先生,这趟浑水我们是否趟得早了些.”一路无事,与缓慢悠闲行进的船只不同,两人心中总有一团散不去的阴霾,一阵沉默,虞小文开口道.
“岭南局势不稳,我们已是失了先机.”乔逸道,“也正是如此,我才选水路,陆路不似水路,可以一气呵成,直达岭南,又多了几处通关之难,就算汗血宝马八百里加急到岭南,少说也得七八天,走水路,三天即可.”
“先生的意思,这几庄杀人案别有隐情.”虞小文皱了皱眉,强压下心中疑虑.
“祁门镇守岭南百年之多,每年定时进京述职,今年照理说该是时候了,岭南这时候出了这档事,述职一事一拖再拖,若不是岭南的问题,便是京畿的问题.”乔逸顺着迎面而来的风,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何况,有人想将这消息扩散开去,就一定有人想死命压着,压怕是压不住,若能拖得久一些,形势也就该天翻地覆.”
“先生既知道其中凶险,为何还揽这档麻烦事.”
“阡玑山庄不也牵涉其中.”
“世事难为,是小文思虑不周.”
两人正说着,甲板上走出来一个少年,穿着奇特,倒也不是西域那样的,只是身上的衣色暗淡,外套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倒也不显得少年邋遢,自有一种别样的慵懒,头发半披半束,面目清秀,只是站在那,就一定不会错过长相.少年左手中拿着木板,板上夹的纸有些粗糙,右手握着几只炭笔,看到乔逸和虞小文,只是点了点头,便去找一处安静的角落,盘腿而坐,将木板支在腿上,合眸冥想片刻,右手便飞快地飞舞起来.
两人好奇,对视一眼,便向少年方向走去.等少年停笔,两人不禁感叹,世上奇人千千万,异人有异技,就像眼前的少年,只这一支笔,便将眼前的事物一丝不漏的全部记载下来.与平常注重写意的画作不同,少年的画太过于真实,自成风格.
“虞公子的绘图倒是与这位公子的画有异曲同工之处.”乔逸端详着画作,顿了顿,轻声说道.
“确有相似,却又不同,我的图自内而外,公子的到到更像由外自内,虽有异曲同工之妙,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虞小文摇摇头,对于自己的专长,虞公子一向谨慎地紧,容不得半点马虎.
“公子所言确实与沐生的想法不谋而合,关键都在于将事物剖析开来,研究内里罢了,公子巧技,却也与沐生不同,沐生只是将看到的记录下来,说到底,同工不同源而已.”少年任由两人评价自己的画作,只是静静地等在边上,见两人扯上自己,才小声地回应道.少年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种能让人觉得刚刚好的程度,很柔和,大概春风拂面就是为少年量身定制的.
“好一个同工不同源,公子所言甚是.”虞小文点头表示赞赏.
“不知公子贵姓.”虞小文仿若碰到了知己,急切地询问少年的名字.
“免贵姓赵.”
“赵公子此次的目的地是....”官家的船,船票虽是贵了些,制度确实比私船完备的多,好比此次航行终点是岭南,但中途还会有三处停靠点,所以穿上的人倒不一定在同一处下船.
“岭南.出门在外,也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难道二位公子也是.”
“正是,公子可是一个人,不如同行,也还有个照应.”就在虞小文邀请少年的瞬间,乔逸皱了皱眉头,随机掩上了微笑,并不搭话.
“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二位公子了.”少年并没有犹豫,笑着应了下来.
“在下虞小文,这位是乔逸乔先生.”虞小文并没有隐瞒,少年让人温润的气质,即使在这敏感的时期,也并不做其他怀疑.
“乔先生比我想象中要沉默的多.”少年一直笑着,虽然穿着暗色的服饰,却遮挡不住少年干净澄澈的气质.
“赵公子知道乔某.”思虑着乔逸这名字是不是太高调,要不要换个名字,毕竟这趟岭南之行,还是低调些好.
“三途楼名满天下,御千司乔逸乔楼主,就算在下眼拙,也难能认错.而这位与我同工不同源的虞公子想必就是阡玑山庄天工巧手虞小文虞公子.几位都是活在江湖传说中的人物,今天到叫牧生见着了真容.”
“赵公子当真好眼力,不过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位公子,等会儿赵公子便能见到,那位可有趣的紧,赵公子必定一见如故.”
“公子唤小可沐生就好,赵公子听着别扭.想必另一位公子,便是香师沈边了.”赵牧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