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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正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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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东方的曙色驱散了薄雾与黑暗,洒下温暖的金色阳光,照亮广阔的人间大地。
  而在西南山区的无名荒村,那份荡漾的冰冷却没有半点冰释的迹象。两万披甲黑骑士兵群情激奋,士兵们挥舞着手臂宛如阵阵汹涌的黑色浪潮对着高岗上的几位小队长们怒喊着宁死不屈的口号,有的甚至挥舞着马刀,高呼着是小队长们策划了这场‘政变’,他们勾结了叛逆,是谋害长官的元凶。
  那一队巡查兵的消息,犹如一场风暴很快传遍了全军,最可怕的是,在人云亦云间原本简单的消息很快被翻读成了各种骇人听闻的版本,深深的震撼着每一个士兵。虽然有着几位小队长极力的弹压,可面对愤怒的浪潮,他们自己毫无凭证的劝阻转眼就变得渺小起来。
  年轻的少仕军官惨白着脸,手足无措,而几个老练稳健的小队长们相约排成了人墙阻隔在进入长官们院落的通道上,面对极端的士兵们,他们不惜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呵斥着,威慑着,绝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天幸,在平日利抿尔、央褚,更斯特三人的积威之下,士兵们虽然与小队长们冷冷对持着,但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越过那道红线,但旷地之上的无形压力,随著马刀的锋锐冷气,长剑的森森杀气僵对之间,忽而凝重!
  ‘啪!’
  不知道是那个蠢货因为过分紧张而失手扣动了手弩的扳机,一支冰冷的箭矢飞快的插在了小队长与士兵的中间地带。两面紧张对峙的人群陡然惊悚,士兵们怔怔望着箭矢,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而这边的小队长们沉稳的面容之下,他们的眼睛里的瞳孔早已缩成了一线,流露出了眼所未有的恐惧。
  一个呼吸间,士兵们本就紧绷的心彻底爆发!他们挥舞着武器疯狂的向前俯冲高呼:
  ‘看到了吗,他们埋伏好了刽子想要刺杀我们灭口!就是他们谋害的长官们!’
  ‘为长官们报仇!’
  ‘兄弟们,跟我冲啊,抓住他们!’
  面对泰山崩岳般的刀戟剑林,森森冷气,小队长们脸色苍白,垂下了手中的剑,他们不指望着自己能够扭转乾坤以一敌万,也不想与自己的士兵们交手相残,更不想为此再徒添几条年轻的生命。
  ‘别了,大人!’小队长们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着命运下一刻的来临。
  ‘滴...滴...’尖锐呼哨声响起,从荒村里面十数道黑色的矫健身影呼啸而出,急促的吹响军哨,径直插入疯狂的军列之中。
  杜克和塔尔杜高举着代表着副旗本身份的军徽,尖叱:‘大家看清楚!此乃大人军徽。’
  ‘大家看清楚!此乃大人军徽!大家不要乱,散开!’
  .....
  有几个听到声音的士兵战战兢兢的望着那被阳光点亮如星辰般的金盾木槿花徽,忍不住高呼道‘大人们还在!你们看那,大人们还在!’
  士兵们纷纷回顾,共同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在哪?在哪?......’
  几乎就在同时,秋风秋色里,三道身影缓步踏上荒村的高岗之上,他们深沉的黑色军衣,衬着凋零的枯色残叶,透露着全军统帅一股无可置疑的气势与威严。
  几个小队长马上就感受到了长官们的气息,他们喘着粗气,指着高岗上高喊‘大人在那!大人在那!大人们全都还在!...’
  ‘唰!’两万名士兵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个无名高岗之上。
  ‘黑骑军第一师第六骑兵分队两万名将士们...’利抿尔停了片刻,让声音穿透旷野,传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面,而后低沉地‘请你们安静下来,在向你们宣告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看着那道身影,士兵们深深呼吸,渐渐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长官们活着,他们没有没谋害,希望还在!他们侧起了耳朵,仔细倾听者高岗上的声音,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从天俯瞰,站满了黑压压士兵的旷野,浓浓淡淡里透着秋天的苍凉落寞。
  利抿尔低着漆黑的眉毛,过了很久,才用一种压抑住感情的平板声音‘帝顿历七一六年,九月十二日,深夜,黑骑军第一师第一师第六骑兵分队嘉南旗本经确认,受袭于塔河无名山区,身亡。’
  话音一落,全场如死一般的寂静。央褚和更斯特站在后面,看到了士兵们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眼神。
  利抿尔深深呼吸,向大家讲述了过程了央褚副旗本经历的全过程,最后他无比悲伤的结语‘那一夜,我们失去了我们敬爱的长官,黑骑军失去了一名无比优秀的军官,家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所有人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信,谁也没有想到昨夜与嘉南旗本的一面竟成了今生最后的诀别。想到平日嘉南旗本温和的脸,不少士兵们都忍不住黯然流泪,小队长们抿着嘴,红着眼眶全身一阵发颤。
  杜克悲伤的握着那枚军徽,心里凄凄,现在他才明白清晨长官们的对峙的缘由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在漫天乱叶里,利抿尔敛起悲伤,大声喝‘全军听令!向嘉南旗本,敬礼,默哀!’
  ‘啪’两万名将士军靴并脚齐响,士兵们笔直的挺立着胸膛,脸色强忍着泪的肃然,仿佛在向曾经的老长官尽力最后展现着自己最英勇无畏的姿态。
  央褚闭着眼心中默默祈祝‘大人您英魂不灭,在天之灵,冥冥保佑!’
  默哀持续了一分钟,是利抿尔最先睁开了眼,他盯着脚下被风沙侵腐的地面,深深呼吸,仿佛在斟酌着接下来的雷霆之语,而后他抬起目光,举起肃穆的手:
  ‘战士们,我明白大家心里的苦,但,现在还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如今西南地区的情况十分危急,相信大家必有所感,作为你们的长官现在我有必要向他们宣告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真相了!’
  ‘就在昨天,嘉南旗本告诉了我们悚人的真象!帝顿历七一六年,九月十一日,家族大将军布德为谋求在塔河战役的利益,不惜利用其在统领处的特权对西南军下达了血洗黑骑军的秘密指令!’
  ‘同时,为了防止军法官与黑骑军的高层向帝都求援,万恶的布德竟丧心病狂竟不惜欺骗动用一向以斩奸除恶,正义之眼的监察厅,谎称黑骑军谋反,驻地军法官附逆,致使我军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我和更斯特、央褚两位副旗本也曾受到过驻军监察部队的攻击,幸运的是,我们逃过了一劫!’利抿尔红着眼‘而不幸的是,我们的老长官嘉南旗本,却没有躲过预先埋伏好的监察部队的袭击!’
  士兵们吐着口里的浊气,震撼在一连串事件背后真相里。谁敢想象蒙家族万恩,得万人敬仰的军系最高衔称的大将军,竟敢干出这等形同叛逆的事情出来!
  众人心中怒骂:他这样做,就不怕惹得天怒人怨么!终于,凝重空气被彻底点燃,士兵们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奔腾的正义与热血,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军刀,无数道嗓子嘶吼着:
  ‘畜生!’
  ‘布德那个王八蛋!’
  ‘大人!让我们去把监察厅撕得粉碎,为黑骑军的亡魂报仇!’
  ‘报仇!’
  ‘报仇!’
  ‘.......’
  看着这一片愤怒的怒海,利抿尔并没有立即发声制止。过了一会儿,愤怒渐渐停歇,黑压压一片官兵都向自己看了过来,朴实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不可言描的东西。
  利抿尔一字一句地‘贼臣乱世,宵小布德把控家族,依仗军权犯上作乱,而林帅正在星纪城苦苦抵抗。’他声音一凝,宛若有千钧之力‘家族需要我们,你们的父母兄弟同样需要我们,我们能在这偏僻之野偏安吗?’
  ‘不能!’士兵振臂齐声。
  利抿尔‘征程之路危险异常,就算局势逆转,我等沦为家族所谓‘叛逆’,遭世人唾弃,你们不怕吗?’
  “不怕!”士兵们愤怒的低喝。
  利抿尔目光如电‘纵是敌强我弱,纵是身陷绝境,纵然是暴尸荒野,你们,也不怕吗?’
  ‘不怕!’两万黑甲之师愤然呐喊,山林震骇!
  利抿尔深深呼吸,‘就算...’陡然,一声怒号裂天而起‘誓死追随大人!’
  ‘誓死追随大人!’
  ‘誓死追随大人!’
  .....
  杜克站在军列里,心中仿佛说不尽的战意,热血贲张,他疯狂的跟随着众人重复高喊着那句话,脑海中疑惑,这究竟是什么力量?高岗上,更斯特和央褚看的明白,面对这震天撼地的声音,他们表情肃穆。
  这或许便是世人传说的,军魂...
  利抿尔微笑望着眼前的将士们,不知怎么的他的又目光被更远方吸引了去。
  就在错落的山脉之脚,风儿吹拂宽阔原野,静卧在大地之上亘古的塔河被朝阳照的一片金蛇乱舞,悠悠流淌,仿佛在低吟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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