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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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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沐休日,焦仲卿回到家中,本以为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不想家中竟出变故。
  “夫君,妾身不算太过完美,不勤劳,也不聪明。但自认也学习了不少东西,明白许多道理。可是妾身自幼学习的这些技艺在家中却全然无用,夫君不如早早休了妾身,免得丢了焦家的脸面。”
  “兰芝,我无意休妻,你又为何擅自说要离去。”
  “夫君,妾身也不愿离去,实在是家中太过严格,妾身已经无法承受。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让妾身回家吧。”
  ?“兰芝,你别这么激动。我去与母亲说说,定不会休你的。”说完,焦仲卿就去了焦母屋中。
  进门,见了焦母,简单的问了个好,焦仲卿直接表明态度:“母亲,儿子自知没有很好的才学,能做到如此官职已经算是顶峰了。只是这样一个小官就能得到兰芝这样的妻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你胡说什么呢,你可是要做大官的人,怎么能满足于此?”
  “母亲,儿子和兰芝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哪里不如意,儿子希望与她共度一生。况且她也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苛刻地对待她。”
  “卿儿啊,你常常在外,家中之事不清楚娘不怪你。她行为自由,随心所欲,没有规矩,如此散漫的女子怎么能在我们焦家。”
  “那母亲为何不早些提出,偏偏要等到这时,怕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你懂什么。为娘以为她可以改正错误,已经忍了好久了,如今提出只是忍不了了而已。总之刘兰芝不能再在焦家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镇上秦家有一女,贤惠勤劳,为娘去为你提亲,定能成。刘兰芝就早早休了吧,不要太过留恋了。”
  焦仲卿慢慢跪下,说道:“母亲,儿子不孝。若是休了刘兰芝,儿子今生不再娶妻。”说完给焦母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焦母看着焦仲卿的背影沉声说道:“不孝子!真是不可理喻,竟然为一个小女子说话。刘兰芝今日必须走,你不要想什么情分了!”
  焦仲卿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着,走到屋前,再也忍不住哽咽道:“兰芝,我对不住你。我不愿你离去,奈何母亲逼迫。我明日就要回府,无法再次为你说情,你且安心回家去。等我下次回家,定会说服母亲再将你迎娶回来。这个给你作为约定,请不要忘记。”焦仲卿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下放到刘兰芝手里。
  刘兰芝看着手中的玉佩,沉默不语,一时间安静的有些不正常。许久,刘兰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把玉佩放在桌上。
  “焦郎,几年前妾身离开家来到这里,心中没有一丝不愿,虽然有些忐忑,但却是十分向往。进了家门,妾身事事遵循母亲的意愿,不敢有半分怠慢,起早贪黑认真干活,自认没有什么过错。今日被驱赶,心中也没什么怨恨,只是不解罢了,只是既已离去又谈什么回来。”
  “兰芝,这你拿着,若是可以定接你回来,若是不行也能给你留个念想。”焦仲卿再次拿起玉佩,放到刘兰芝手中。
  “那好吧。焦郎,妾身人贱物薄,只有几件襦裙,少量胭脂饰品,定不足以迎娶新人,留在此处仅当个念想吧。望君念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忘记妾身。”刘兰芝终是把玉佩收下,贴身放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伴随着鸡鸣声,刘兰芝起床梳洗。
  穿上新做的青色襦裙,将头发细细打理一番,挽在头上,再插上金色步摇。脚踩兰色丝履,脸上略施粉黛,微微一笑,精妙绝伦,宛若天仙下凡。
  检查一下并无问题,刘兰芝去了焦母房中。
  焦母正在喝茶,见刘兰芝来了也不说话,就当没看见。刘兰芝也不在意,规规矩矩给焦母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妾身还未嫁人时生于乡野,不懂规矩,愧为贵家儿媳。受母亲奖赏颇多却不忍受驱使,实在惭愧,今日便要离去,又要麻烦母亲照看家里。”
  说完了话,焦母还是默默品茶不理刘兰芝。
  刘兰芝等了一会,行了个礼,默默退去。
  拜别了焦母,刘兰芝又去找了焦月英,见了月英,却是忍不住落泪。
  “我才来时,月英还小,如今都快到了待嫁的年纪。大嫂就要离去,月英一定要认真侍候母亲,不要偷懒了。初七和下九时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啊。”
  “大嫂,您不走行吗,月英还想跟您学女红呢。”月英也是忍不住流泪,不愿刘兰芝走。
  刘兰芝摇了摇头,拍了拍月英,转身离去。
  出了门,上了车,马车往刘家走去。焦仲卿骑着马跟在一旁,到了分头的路口,焦仲卿走马车边,低声说道:“兰芝莫伤心,我先去府中报到,过几日回来定接你回家。玩焦仲卿在此发誓今生定不负你。”
  刘兰芝看着焦仲卿,泪水再也绷不住地流下来。
  “焦郎既然这样说,兰芝定会等待。今生今世君若磐石,妾若蒲苇,坚定不移。只是家中有兄长如父,怕是不会顺兰芝的意思。”
  “不怕,信我,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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