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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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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楚天郡一片繁忙。楚天郡拥有四座县:楚天,云梦,章华,纪南。因为楚天县位于郡中心且最为富绕,所以此郡便以楚天县的名字命名。
  借以长江的航道,楚天的商业极其繁荣,经济自然也就发达,人民的生活水平也便很高,所以楚天极少有暴乱事件。
  楚天的云梦大泽和楠树闻名天下,北国大魏和南越的贵族们都喜爱楚天的楠木制品。楚天恰似大梁国皇冠上的明珠,甚至有着比京城建康还高的知名度。据说,南洋的人几乎都知道楚天,却有很多人不知道建康。
  这天正午根往常一样,商人们狡猾的做着生意,贵公子们在酒肆青楼里花天酒地,落魄的书生秀才们贱卖自己的书画,长者们总爱坐在茶楼喝几囗花茶……
  百里循安静地站在茶楼廊前,扶着竹栏,观望着楚天的风景。百里循是百里府的四公子,自小精通商贾之术,虽说只有二十出头,却也是个万贯家财的主。但也正因为如此,百里循受到不少人的嫉妒,于是,便有了百里循依靠百里家强买强卖这一谣言。对此,百里循自然是愤慨无比。
  说到百里氏,这可是大梁的一大望族。百里氏世代将帅,经历五朝不倒,就说现任家主百里朔方,大梁名将,与皇帝结为义姓兄弟,为大梁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嫡长子百里宏还娶了皇帝的女儿雪柔公主萧锦依为妻。正因为百里氏历代将帅,所以传宗接代便成了一大问题,也因此百里府便有了每辈留下一男子经商这不成文的家规,百里循正是一个例子。
  百里循和他的三哥百里杜这次到楚天是为了赴老友的约,他不便推辞,便只好赶赴楚天。约定了未时在云梦泽会面,而此时也不早了,百里循便动身前往约定地点。
  没过多久,百里循便到了云梦泽。可眼前的景象让百里循颇感诡异:虽已是正午,烈日当顶,可云梦泽依旧雾色氤氲,阳光刺不透这薄雾,空中弥漫着毛毛细雨,大泽也宁静的出奇。
  "客官是要渡泽还是游玩?"船夫不冷不热的语言打断了百里循的联想。
  "嗯…游玩吧!"百里循心想老友还未到,自己先游览一会儿再去赴约也不迟。
  "恰好,船上的几位客官也都是游览大泽的,不如一道乘船?"这船夫并未像其他同行一般热情的拉人,反倒有些被动。
  说来也怪,百里循先才觉得哪儿不对劲,经船夫这么一提,方才发觉偌大的大泽只有这一艘渡船!
  带着疑惑,百里循踏上了渡船。走进船舱,百里循才看见三位游客:一位老道以及一个公子和一位商人,百里循是这样猜测的。
  船轻轻的划动了,船舱中的人们也聊起了天。"商人"打开了话匣子,自我介绍说:“在下小姓张,名晨,在楚天郡经营米店,若各位想换米或高梁,通通可以来在下的米店,在下寒舍楚天拱辰街。”
  百里循听是同行便有些亲切,也介绍说:“鄙人百里偱,在京城做些卖玉的小生意……"
  "难道阁下就是百里四公子百里循?"百里循身旁的公子敏锐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叫王荨,望与阁下交好。”
  张晨不屑地白了王荨一眼,而老道则在闭目养神,眼角却有一丝笑意。百里循无奈地回答道:“正是鄙人。看王兄也不过二十出头,且问王兄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云梦县县令,所以我不怕没有钱花,没有饭吃"王荨大言不惭的说。
  "无名之徒,依靠自己的家室立足,没有自己的真本事,不过酒囊饭袋罢了!"张晨喃喃自语地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王荨厉声喝道,"骂谁呢?几个意思?”
  百里循则听出了张晨的言外之意,很显然,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有真本事。“张兄,在下认为你的看法有误。难道靠家室立足的人没有靠自己的本事去创造这个家室吗?”百里循微微一笑,从容淡定地反驳道。
  “说得对,你怎么没有靠自己的本事去谋个一官半差呀?”王荨紧接着反问张晨。
  百里循转过头偷笑着,张晨则默不作声,无话可说,但不由得对百里循刮目相看。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三人的争论,也惊醒了休憩的老道。
  “船家,发生了何事?”百里循冲着船舱外大声喊道。
  回答是一阵沉默。“我去看看。”王荨说着,便径直向船头走去,“船家?”
  王荨刚走出船舱,众人便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由于担心王荨出事,众人皆走出船舱,探看发生了何事。
  只见王荨瘫坐在船头,眼神出充满恐惧,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落下,嘴不断的哆嗦,手颤抖的指着天空:“天……”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百里循向天空望去,这一看,也吓了百里循一跳: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而整个天空也仿佛被漩涡吞噬,原本的白昼逐渐变成了黑夜,闷雷和闪电充斥着整个天空,并且不断有流星从漩涡出陨落而出,留下赤蓝金银四色尾痕,一切都仿佛是梦境……
  “船夫呢?”张晨这一问让众人惊醒。百里循这才注意到船夫不见了踪影,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荨丝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他们即将苏醒……”老道仰望着天空,沉重的说道。
  正当百里循想更深入的询问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震荡,又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船的正前方,众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连同船一道被卷入漩涡之中……
  良久,百里循才有了一点知觉。他捂着剧痛的头,勉强的站了起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他隐约发现一个人影立在前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同行的老道。
  老道仿佛知道他已经苏醒一般,专注的研究着面前的石碑,解释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归宿。”
  “难道您知道我醒了?”百里循试探性的问。
  老道笑道:“施主的声音太吵了,想不知道都难。”
  “呵呵,”百里循无奈的笑了笑,又问道,“您说的‘他们’是指什么人?”
  “《曈》”老道压低了声音。
  百里循心头一震,《曈》不是小时候母亲讲过的传说吗?他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正处在湖底,然而却能够正常的呼吸和说话!并且,他们正处在一个类似宫殿的古建筑中,而这建筑的风格,也跟如今的风格不同,却跟千年前的楚国风格不谋而合。
  感叹了许久,百里循又将昏倒的张晨,王荨叫醒。二人也是遍体伤痕,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老头儿,石碑上刻了什么?我们怎么看不懂?”王荨没好气的问。
  “这是古楚国的文宇,施主当然看不懂!”老道语带戏谑,“还有,贫道道号祈泽,并非施主所称。”
  张晨缓缓踱步至宫殿殿门处,用力推门无用,便到附近寻找机关。“石碑上刻着‘千年之后,楚天之子将再度苏醒,这,是他与楚天的契约’。”祈泽翻译给众人听。
  “楚天之子?”百里循自言自语,他突然回忆起《瞳》中仿佛提到过“楚天之子”。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通”的一声,殿门打开了。只见张晨掸了掸衣裳,回头看着百里循说:“想不到水里也有灰尘--门打开了,进吗?”
  百里循则看了看祈泽。祈泽点了点头,便领着众人向殿内走去。走进殿内,一阵弥雾扑面而来,让众人睁不开眼。
  良久,雾才渐渐消失。而此时的景象颇为壮观:四座巨大的石像伫立在殿内,那石像足有百尺高大,精致无比,美妙绝伦。
  “凤,鸾,龙,鹏….…”祈泽轻声念叨着,“《瞳》是真的!”
  “的确,他们即将苏醒,他们的‘意志’将会再现,今日就是他们的觉醒之日。”空灵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都向后转去,原来来者正是失踪的船夫。
  “你到底是人是鬼?”百里循警惕地问。
  “准确地说,我是一个灵魂,一件圣器,他们称我为--逆星。”船夫回答道。
  “逆星是什么?”王荨看着祈泽问道。
  “上古圣器,”祈泽解释道,“它可以逆转时空,《曈》就是为了争夺它,而引发了惨剧。”
  “还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希望被贼人利用,也不希望再度伤害他们……”说着说着,船夫逐渐被白光包裹,一阵巨响,白光消失,留下了一个精致的沙漏。
  祈泽走上前去,取下了逆星,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众人皆被震倒在地。
  百里循倒地之时,余光恰巧看见石像各闪耀着赤蓝金银四色亮光,随即,他感到一阵晕眩,昏迷之迹,他看见赤色的凤从他身边飞过,它的项上还系有一颗赤凤玉坠……
  醒来时,百里循发现自己正坐在茶楼的藤椅上,刚才发生的事情仍历历在目,不过身体并无伤痕,但头却有些疼痛。
  这时,百里杜勿忙地向他跑来,兴奋地说:“四弟,父亲让我们速速回京,说是大嫂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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