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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茅山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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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王法慧出宫看望父亲王蕴,王蕴便安排孙泰师徒到府中为其诊治。其实孙泰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虽有灵丹妙药,但也未必管用,男女之事,本就不是一方的问题。孙泰为王皇后诊过脉,并未发觉异样,王蕴在一旁很是着急,孙泰道:“国丈不用担心,皇后凤体并无异样。”王蕴道:“那为何进宫这么些年,一直没有怀上?”王法慧嗔道:“爹爹,女儿也想怀上啊,但是皇上这几年也才跟女儿圆过几次房。”王蕴因孙泰在旁,感到有些尴尬,孙泰道:“皇后娘娘,国丈爷,贫道有一师叔祖,对房中之术颇有钻研,著有《闺中秘术》一书,且爱收集异香,我想他那里定有办法。”王蕴道:“国师的这位师叔祖莫非是岭南的小仙翁葛洪道长?”孙泰道:“非也,葛洪道长是我的祖师爷。当今天下,我天师道有四大宗师,罗浮山的小仙翁葛祖师爷,又号称南极仙翁,龙虎山的魏华存道长,号称紫虚元君,终南山的王嘉道长,号称云中散人,此外便是茅山的许逊道长,号称妙济真君。刚才所说的,便是指许逊师叔祖。”王蕴惊叹道:“原来如此,那我这就差人去茅山请许道长。”孙泰道:“许道长虽保养有方,但毕竟年逾百岁,还是请令公子亲自前往求取丹药异香,我写一封书信让我弟子孙恩、卢循陪同公子前往。”王蕴道:“多谢国师。”
  王恭与孙恩年纪一般大,二人虽都是傲气之人,但毕竟贵贱有别,因而孙恩不喜王恭此人,卢循自然也不喜欢王恭,一路上王恭自言自语,旁若无人,孙卢二人和其他随从偶尔附和几句。王恭知慕容灵之前与孙恩有情,而如今慕容灵已是名花易主,孙恩并不知此人便是王恭,此番一同前往茅山,王恭心中颇为得意,嘴角时不时露出窃笑。
  茅山位于建康东南百余里处,此地云蒸霞蔚,虽离京都不远,但却似人间胜境。茅山本是葛洪隐居修道之所,后葛洪前往岭南罗浮山,便由许逊和他的两个儿子许迈、许谧居住。许迈、许谧也已是耄耋之年,身体尚为康健,长年云游在外,难以寻踪。道童将众人引入许逊屋中,众人见那许逊道长,白发长约三四尺,但脸色依然红润,口齿清晰,许逊阅过孙泰书信,知众人来意,便领着王恭、孙恩二人到内室丹房,屋内果然香气甚浓,二人皆有些迷幻,许逊拿出一粒紫色丹药,包好之后给王恭,王恭言谢,又道:“道长,你这丹药这般神奇,不如也送我一颗吧。”孙恩在旁说道:“这是神物,岂能随便与人。”王恭不理孙恩,又对许逊道:“老道长,我以百金购之,如何?”许逊笑道:“小公子是富贵人家,百金自然不值一提,但我这丹药原材颇难采集,现如今也就炼得两三颗,不过今日我见你是有缘之人,也不妨赠君一颗。只希望小公子他日飞黄腾达之时,能佑我天师道枝繁叶茂,使我天师道播流人间。孙恩、卢循这几个小徒孙,以后还得公子看照。”王恭喜出望外,道:“王某定不负道长之意。”然后赶紧双手捧着,与之前那颗用不同的盒子装好。孙恩虽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况且师叔祖言及自己,甚为关怀,心中倒也舒服多了。但孙恩对王恭依然无甚好感,也不信回到京城以后会关照自己,但也不是没有一丝期待。王恭临走之时,还是将金子留在了道观之中。其实这金子是王蕴让王恭交给许逊道长的,王恭却出于私心,用其“换”得又一颗灵丹妙药。
  许逊与孙恩、卢循二人谈起了前些日子钱塘捕蛟一事,卢循说的天花乱舞,他却不知,孙泰捕蛟之术原本也是学的许逊。数十年前,许逊路过彭蠡泽,遇蛟怪为害乡民,于是召集门人乡民,制作工具,施以秘术,将那蛟怪捕获,只是江湖之中的蛟怪自然比不得大海之中的那般庞大凶恶。许逊知孙泰方术大成,如今又贵为国师,自是非常高兴。这许逊虽不是孙泰正传祖师,却比葛洪老道更关心这些个徒子徒孙,也不知是为何。王恭、孙恩、卢循在道观中吃的斋饭,名曰斋饭,却与高门大族平常的饮食差不多。伺候许逊吃饭的是一三十岁左右的美**人,王恭料想此人乃是许逊侍妾。许逊虽已上百岁,但既然精通房中之术,或许······王恭想到此,不觉笑出声来,颇为尴尬。
  回到京城,王恭将一粒丹药交给父亲王蕴,王蕴又找了机会交给王法慧。这药物之效要通过饮酒才能体现出来,而效果则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使身体散发极具诱惑的香气,二是激发体内之机能。个中滋味,皇帝司马曜是最清楚的。那日王法慧邀请司马曜饮酒,期间王法慧服下那丹药,不一会儿便让司马曜按捺不住,司马曜本也经常服食药物,这方面的能力比常人要厉害得多,只是宫中佳丽甚多,新进的陈淑媛那是何等美人,这王皇后却算不上什么绝色,便多年来也没与其同过几次房,只是今日这酥人异香,司马曜也从未体味过。
  王恭本想立刻将剩下的那颗丹药送给慕容灵,但心想这药物既然如此神效,现在便用了实在可惜,便又收藏起来。这丹药即使收藏数年也不会腐坏。
  这些日子,司马曜常常流连在王法慧那里,众嫔妃也颇为奇怪,这王皇后姿色一般,妒忌心又重,本日饮酒作乐,没有一点皇后的样子,连褚太后也常常批评她,为何如今却令皇上芙蓉帐暖,流连忘返。宫女打听才得知,王皇后最近体有异香。珊瑚也听了这个传闻,说来与陈归女听,珊瑚也是怕陈归女失宠。陈归女却不愿想这事。王皇后一心想要怀孕却不得,自己不想怀孕却已然怀上。
  司马曜知陈归女坏了龙胎,甚为高兴,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司马曜怕皇后妒忌,便命人保守秘密,不许皇后知道。为了安全起见,将陈归女置于宫外别苑。
  谢家庄园中,臧爱亲肚子越来越大,已不便下地劳作,老管家听从谢瑍指示,也不让臧爱亲到处走动。臧爱亲很觉无聊,常常跟刘允等几个姐妹抱怨。刘允虽是二六少女,却比一般女子懂事得多,因而常常为臧爱亲解闷。臧爱亲也时不时拿刘允开玩笑,说谢瑍公子风流儒雅,让她以后嫁给他做夫人。其她姐妹也在一旁七嘴八舌,都看中了这谢瑍公子。那也在情理之中,这谢瑍可是谢玄之子,当世第一门阀的公子,况且才貌可比宋玉,这样的儿郎世间可不多。她们也知那谢瑍公子对刘允妹妹非同一般,怕是心中有意。谢瑍也听得这些传言,自是欢喜。只是奈何谢玄要让他留在身边,不然便是让他前往建康,因而也不得长期在庄园逗留。而刘允心中的少女情思,她人却并不真正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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