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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走来四五人,有青年也有少年。穿着同样的服饰,统一的黑色玄袍,袖口绣上精美的银边,背后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落”字。
说话的少年约十五六岁这样子,长得还算清秀。其他弟子走在他身后,看来说话的少年是他们的领军人物。
“弟弟,我们走,”栏霏没有回答他话,而是阴沉着脸叫走了叶仇。
一大清早,你想吃饭,却遇到令你倒胃口的人任谁都很难再有食欲。
叶仇没说话,栏霏叫他走他便起身了,很难得看到这位“姐姐”主动不惹人。
“等等,栏霏妹妹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况且你我难得一遇,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也好加深你我之间的感情。”少年侃侃而谈,看似邀请却一脸高傲与不屑。
“谢东,别痴人说梦了,想娶你姐姐的人大把,你还排不上号。”栏霏眉目皱起,语气霸气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栏霏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你爷爷多次去“落雁坊”拜会家师。却一次次的吃了干瘪,而我一句话就能让师父收你为徒,只要你答应与我订婚。”少年把弄着手中的戒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从他们的对话中叶仇也算知道了怎么一回事,眼前的少年便是洛阳七子中的谢东了。
这是他第二个看到的洛阳七子,但和秋寒比起来实在不是同一级别的,不管是修为还是修养。
“谢东,你知道懒蛤蟆为什么想吃天鹅肉吗?”栏霏怒极而笑的问道。
“哦,我倒是想听听。”谢东没怒,他想看看到底谁是癞蛤蟆。
“因为吃l屎上的苍蝇多了。”栏霏心里面很怒,怒在王家落魄后被各种数落与无视。
“还有你那什么狗屁落雁坊,给姐姐我滚一边去吧。”栏霏拉着叶仇想要离开浔阳楼。
“好,很好,我今天就吃定了你这只天鹅了。”前面镇定自若的谢东也被栏霏羞辱出火气来。
谢东虽然为人傲慢,但确实有傲慢的资本。十五六岁的年纪修为已经达到了真罡初境,更是得到了落雁坊的全力培养,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栏霏自然不是的他对手,虽然栏霏天赋极佳,可王家资源也不可能全都拿去培养她一人。
更何况王家处境日渐堪忧,想想,一个落魄的家族与一个势力庞大的宗门谁的更适合培养天才?
可栏霏有她天生的傲气,又怎堪屈辱于小人呢?“好狗不挡道,滚开。”
虽然下雨,但二楼还是有不少客人,看到这边有冲突纷纷转头过来。
闹矛盾的两人这里大多数人都认识,洛阳七子大名鼎鼎谁人不知晓,王家大小姐脾气彪悍众人早有耳闻。
在这么多人面前栏霏比喻完蛤蟆又骂他是狗,任谁都放不下脸。
“贱人,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从了老子。”谢东已经怒火冲天,在浔阳城里谁敢这般羞辱他?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呢。
落雁坊的弟子将二人围了起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理会过叶仇一眼。
“你们就不怕我王家秋后算账吗?”栏霏彻底被激怒了。
“以前怕,但现在你王家算什么东西。”谢东冷笑到。
栏霏今天没带剑,因为她本想出来玩的,可她还是伸手拔了叶仇的剑。
玉手刚刚碰到剑柄就被叶仇拦了下来;“我们还没吃饭呢。”叶仇说道。
“你看这仗势,我们还能吃饭吗?”栏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瞬间感觉自己这弟弟比自己还坑。
“我来”
叶仇把她挡到身后,然后走向谢东。她虽然知道眼前这弟弟剑法高超,却不知道他修为如何。看到爷爷这般重视叶仇,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自己要怎么向爷爷交代。
“别逞强,我是你姐姐。”栏霏想要拦住他,可还被叶仇拉到身后。
“你不是说做弟弟的要为姐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吗?”叶仇微笑着说道。
栏霏自己都没想到一句玩笑叶仇会当真,甚至不知道这句话在后来会感动她一生。
“阁下,请让开。”叶仇礼貌的对着身前的少年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谢东感觉自己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瞬间捧腹大笑,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小子你在逗我吗?”谢东一边笑一边指着叶仇说道。
“轰”叶仇周身一股惊人劲气散开,轰飞了其他弟子,谢东蹬蹬后退,站在楼梯口的两名弟子被轰下楼梯,人仰马翻。
“既然不让,那在下只能请了。”叶仇看着谢东平静的说道。
也许是他们大意,也许是他们没有防备,也许是他们认为叶仇只是个小跟班。但是他们真的被惊到了,尤其是谢东,人谁能凭一股劲气击退自己?同境界能做到这点也算凤毛麟角。
可叶仇就做到了,而且没有一丝凌乱感,这是何等惊人的控制力?
“敢问阁下名号?”谢东不在叫他小子,也没有了前面的嚣张气焰。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叶仇没有理会他,带着栏霏缓缓的走下楼梯。
“岂有此理,竟这般羞辱于我。”谢东跟了下去,今天他算是被彻底的羞辱了。
“小子,可敢一战?”到了酒店门口,谢东指着叶仇大声叫到。
“弟弟,别理他,他就是条疯狗,见谁咬谁。”虽然看到了叶仇的霸气,但她依旧担心。
谢东这么一叫倒是吓到了街上的行人,人群一哄而散,留下一条空旷的长街。
“没事,我也想看看这洛阳七子的实力如何,是不是名副其实。”叶仇答道。
“敢是不敢?”谢东几乎被气疯了,就像栏霏说他如疯狗一样。
“有何不敢。”叶仇飞身到河边空船上,他不想因为打斗而毁坏了百姓的房屋。
“好,辱于我者,定十倍奉还。”谢东也起身飞跃到他对面的空船上。
他谨慎的看着叶仇,手中长剑缓缓拔开。人之所谨慎,大多时候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担忧。
就好像对未知事物的担忧一样,他不知道叶仇的来历,看不出他的境界。明明知道自己是七子之一却敢迎战,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扮猪吃老虎。
可叶仇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从一开始到最后的对战他未曾多说一句话。
这让谢东内心恐惧了起来,若是与其他七子之间对决输赢面子上还能过得去。但其他七子他都认识,除了前三人之外其他人彼此间的差距虽有、但不至于大得过分。
若是赢了叶仇在别人眼里则是理所应当的,输了话就会声名扫地,这就是名誉带来的负面效果。
就像有些明星一样,面对大灾大难时你钱捐多了大家不会说什么,因为大家知道你有钱,理所应当多捐点。可是要你捐少了就会迎来骂名,说你吝啬,不懂大义大爱。
所以有些明星捐钱的时候都会弄出大把大把的数据,至于真是的钱捐多少无人知晓,因为人们只看数据。
就行现在的谢东一样,不管你有什么担忧,人家想看到的是你能赢,你身边跟着的人也盼着你赢,甚至认为人你已经赢了。
比如跟着他的那些落雁坊的弟子,在他们心中除了那么几个人你输赢不要紧,但面对叶仇这样的无名之辈你怎么能不赢呢?你必须赢。
叶仇没想到一场可有可无的战斗、会在谢东心里起这么大的波澜,也没有想过他那必胜的决心。这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本来可以忍让,但宽容这种东西在无知的人眼里就变成了一种羞辱。
谢东的宝剑完全出鞘,长剑指着叶仇;“出剑吧。”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公平的对决,所以他邀请对方出剑。
“你能逼我出剑再说吧!”叶仇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我让你死在我的剑下。”谢东感觉再一次被无视了,于是不再理会,全身灵气运转杀向叶仇。
“雁过留声。”长剑轰鸣,两只船只隔着的河水被剑气撕开,部分空着的船只被水浪击飞到街道上。
叶仇隔空一掌击入水中,一道水墙凭空而起挡住凶猛袭来的剑气。“哗啦”,水墙击散,剑气消失。
天空下着绵绵的细雨,两侧街道瞬间洪水泛滥,仿佛今天下的是暴雨一般。
剑气虽过,但谢东连人带剑刺向叶仇。眼看就要刺中叶仇的胸口,叶仇脚尖轻点,一招“落叶荡”随身而起。踩着谢东的剑尖,借剑的弹力飞跃到另一只空船上。
“嘣”
叶仇原先站在的空船瞬间炸裂开来,残肢飞散。
谢东蜻蜓点水,随后身若卷龙直追叶仇。
“惊鸿一剑。”
河水卷起一条水龙,翻滚涌动,水龙所过之处船只尽毁。而后如猛兽一般扑向叶仇,叶仇在船上留下一个残影。身体已到半空,空中细细的雨丝向他手中急速聚集,雨水越来越多最后汇聚城一颗水球。
转身一挥,水球爆裂开来,同样一招“秋水落无痕”威力却不是先前可比。裂开的水球相成一把把水剑,水龙被刺得满目疮痍,最终化为河水。
而叶仇的水剑却如剑雨一般飞向谢东,如此恐怖的剑雨谢东之好退守。
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雨被长剑击碎可他却节节败退。谢东的踏在河面的脚掌划过一道长长的水花。
剑雨不见了,谢东踩在另一只空船上,身上的衣袍早已湿透,有些狼狈。好在浔阳城里的河流有很多空船,雨天船只出行少,部分船夫看到二人打斗早已弃船而逃。
“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两招都没能逼你出剑。但这不代表我会输给你,你有资格让我竭尽全力,请赐教。”
谢东抱拳、舍弃了原先的高傲,现在的他倒是让叶仇高看几分。
“小弟,你可要小心。”虽然叶仇占尽上风,但谢东也没有尽力。
“师兄,教训他。”落雁坊的弟子脸色不太好看,师兄连逼对手出剑都没做到,实在让他们很难堪。
“请。”叶仇还是没有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