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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可爱!”
看着在大街上不停地跑来跑去,闹得个没完没了的石若,他彻底推翻昨天的想法。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原以为石若会早早起床,可愣是等到吃完午饭,小憩后石若才想起出去玩。
这也就算了,来到大街上,石若还不停地跑来跑去,以他的身体素质,居然还跟不上!
“喂,你快点,待会弄丢了我,看姐姐怎么教训你!”
石若左手一软绵糕,右手一串小糖人。
“知道了...”
白陌拖着身子,努力提起精神跟上石若的步伐。
“练武的时候又不见那么好的体力?”
此时天色偏暗,估计快到黄昏了,按理说,路上的行人是时候往家的方向走了。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路人一个两个都在窃语,指着郡府的方向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二小姐,是不是该回去了?再玩天就要暗了。”白陌提醒一声。
他们是偷跑出来的,虽然他本就打着被训的主意,可太晚总是不安全。
可石若似乎没有回去的意思,又拿出一串糖人,边吃边满不在乎答道:“待会再回去,不着急。”
她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够本,哪会想回去?
“嗯?”
石若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前方。
那儿围着一群人。
“白陌,我们去看看,好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没等白陌答话,她就已经挤进人群。
“二小姐...”
无奈,白陌只能跟上前。
...
沐阳有三把手,一是守令,掌管沐阳城大大小小政务;二是守尉,统领沐阳军队;三是监察大夫,负责监察沐阳上下是否符合中央制度。
而沐阳郡守所住的地方,便是这儿——严府。
“郡守大人,妾身夫君昨日凌晨去拿着平日打猎的皮革来城里,可是迟迟未归,家里还有尚有家长、妾、妾还有两个孩儿,妾,不能没有夫君啊!”
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农家打扮,正跪坐在地上,怀中还缩着两个不停颤抖的孩儿。
“走走走,这里可是郡府!别来这里捣乱,要是再不走,小心,我抓你进牢房!”
守卫示威地晃着手中的长戈。
...
白陌瞧着,眉头微皱,对着一旁的青年男子便问道:“阁下,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青年男子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上下瞧了他的服饰,这才笑着说道:“小哥,说什么阁下,我就一小民。至于那妇人,似乎是沐阳周围的小村里的一妇人,说是丈夫不见了,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丈夫的,唉~这年头,这好像是第十几个了。”
“不是第一次?”白陌皱起眉头,沐阳城好歹是大城,治安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了?
没等他多想,原本正瞧热闹的石若听到这回事,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跑了出去,冲着那个侍卫便是一脚,还喊道:“你怎么欺负别人孤儿寡母呢?”
啥回事?
侍卫明显被踢懵了,从他被调来看守郡府的那天起,就没多少人敢这么对他,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他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可也很少人敢给他黑脸。
不过瞧石若的衣饰,估摸也不是普通人家,侍卫便耐着性子解释:“郡守大人正在休息,她就算要报案,也得等会。”
“哼!”石若冷哼一声,不在搭理侍卫。
她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小姐,平日里都不甚了解这些东西,况且被郡守这个名号给压住了,也不怎么敢放肆。
当下她正蹲着安慰妇人:“这位姐姐,千万别急了,相信你夫君会早日回家的,现在先起来吧。”
“可,可妾身家中实在没有口粮啊”妇人抱起两个小孩,揽着他们就是不肯起来。
原本丈夫来城里,便是打着拿皮革换点吃用的目的。可现在丈夫迟迟未归,家中存粮也不够用了,大儿子也才五六岁,再这样下去,她们一家几口人,便只能落得个卖子卖身的地步了。
“姐姐先别急,我,我这里还有点细软,你就先拿去用吧”石若掏出怀里的钱币,大大小小也有百来钱的样子,妇人省吃俭用,也能撑过十几天了。
“谢谢,谢谢,大虎、二虎、还不谢谢小姐?”
妇人原本也没指望能找到丈夫,来到郡府也只是碰碰运气,现在有钱了,家里的生计也可以维持,抓着石若的
手连连道谢。
大的那个估计叫大虎,还算懂事,随着妇人道谢,可小的那个才四五岁,拉着稚嫩的声音向石若问道:“小姐,我阿爹还会回来吗?”
还会回来吗?她又怎么知道?
石若顿了顿,摸着他的脑袋:“会回来的,我保证。”
...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映在略微湿润的路上,就像铺上了一层枫叶海般。
白陌和石若并排走着。
“二小姐,干嘛不开心?”白陌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石若。
平日里蹦蹦跳跳的疯丫头,突然有一天安静起来,不知为何让他感到了丝诡异。
石若没搭话,只是瞟了他一眼,一副别惹我,我心情不好的表情。
“难道是要回去了?所以心情不好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呀!”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都没有爱心吗?”石若突然冲着白陌骂了起来,还把手中没怎么吃的糖人朝他丢了过去。
“爱心?”一把接住小唐人,白陌心有领会,又问了声:“是因为刚才那家人吗?”
石若沉默了,一会才出声道:“上次我和姐姐出来玩,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只不过上次是个女孩子,三岁,生病了,死了。”
听完,白陌沉默好一会,才说道:“想不到二小姐还有善心,我还以为都司空见惯了。”
“或许...”石若神情显然不是很好,语气就跟丢了东西的小孩那般失落,“或许...在过几次,我也就习惯了...不过,怕是很少能出去了吧?”
她从出生到长大,出过几次门?见到的人间疾苦又有几次?
白陌一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为百姓生活贫苦而愤怒;还是为像石若这样的富贵小姐失去自由,如笼中之鸟而感到叹息?
前者生活得不到保障,后者失去了自由。
没有自由的生命如同枯枝,没有生命的自由不过空话。
这生命和自由之间,孰高孰低?
他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