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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盏诧异的望向他,眼前的朱琰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踌躇满志,她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初见时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远不似表面那样玩世不恭,朱琰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朱琰轻道:“别看我,看对面。”
宁盏转头,只见对面山坡忽然惊天动地响声扑面传来,山体整体轰隆隆往山下倾倒而下。顿时无数鲜活的生命瞬间被泥沙吞噬。
“这又是?”众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眼,大家伸长着脖子望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恍若一场大梦,整个山谷顷刻间被浑浊的泥水淹没。
“这种山坡经雨水长期侵泡,容易山体滑坡,这是常识。”朱琰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他们不曾跑出山谷?”
“因为我早已命人将后路堵死。”
“山体滑坡,青阳礼他们不是也难逃一死?”
朱琰摇头,胸有成竹的说:“大军所处之地有岩石支撑,并无大碍。”
“他们为何不往我们所处山坡上爬来。”宁盏不忍看着山下尸横遍野,那些人曾与她同朝为将,也曾一同抵御外敌,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袍泽被无情的掩埋。
朱琰叹气:“宁盏,别怪我。叛军自走上这条路起,便是生死殊途,他若赢了,今日亡的便是青阳礼,便是我们,你愿意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死?”
谷中另外人已往这面山坡奔来,朱琰抬手,只见山顶矮树从后一群黑衣人闪出,解开事先准备好的绳索,顿时乱石齐飞,只把山下的人砸的血肉横飞,哀鸿遍野。
宁盏闭了双眼,耳边却是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她如何不能想到水攻是最好的方法,只是自己心中尚存有一丝善念,不忍伤人过多。
谷底渐渐悄无声息,洪水滔滔,洗去一切凡尘俗事,白郢抚掌道:“我还以为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近身战,没想到如此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七殿下不愧好手段,在下佩服的紧啊!”
朱琰望着宁盏,她面露悲苦,不言不语。眼中涌上的是难以言喻的悲伤,站在山顶上,遥望着脚底下翻滚的泥水,身形微动,仿佛下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朱琰心中一动,他伸手轻轻拉住了她,说道:“咱们从右边绕道去对面山坡。”
宁盏木然的跟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心如乱麻,朱琰说的对,叛军自走上这条道起,便是生死殊途,如今朱琰兵不刃血,全灭叛军,救青阳礼于水火,这不是她该乐于成见的吗?
可是,凉意从心底泛起,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如此心狠手辣,是何等的陌生。
宁盏欲抽出手,纹丝未动。
山中不便骑马,雨势渐小,小道上却是泥泞不堪,其余人倒也罢了,方如月走的无比痛苦,白郢从一侧拉住了她,搀扶着往前走,她在心中暗暗叫苦,如此看来穆大哥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是哪根筋错了,非要来受这个苦。
一路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方才绕道对面山坡,途径谷中泥石流过境处,只觉一片狼藉,但是水势渐小,几人用了绳索勉强从坍塌处走过,朱琰指着下方道:“适才此处皆是司徒央的守军,青阳殿下根本无法从山上绕过。”
“为何我们身处山顶并未设置岗哨与埋伏?”白郢有丝不解的问道。
“原来是有的,只是被我们的人解决掉了。”
一行人绕至山腰处,但见空中军旗耷拉,三两人团坐一起,疲累不堪。又经雨水冲刷,被山体倾斜早已吓得五脏俱裂,士气全无,连眼见着山脚敌人尽数冲走也没了惊喜。
待看到宁盏一行人,也懒得搭理。
宁盏上前询问道:“青阳礼在何处?”
“太子殿下?”士兵抬头,忽然咧嘴傻笑:“原来是宁将军,我道是谁冒着大雨前来营救,也只有宁将军不会置我们于不顾!”
他喜极而泣,站起来冲里边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宁将军来了!”
宁盏迫不及待的顺着他的方向往那边奔去,青阳礼从一堆人群中间挤了出来,满脸污秽,见到宁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几步上前抱住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男人哭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朱琰眉头微皱,他上前掰开青阳礼:“殿下,注意礼仪。”
“他怎么在这里?”青阳礼满脸疑惑。
宁盏苦笑:“是他救了你,你应要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青阳礼冷哼一声:“他会好心前来救我?这世上关心我的也只有你一个罢了!”说罢,也不管朱琰喜欢与否,又上前拉住了宁盏,一脸后怕。
“殿下怕是要赶紧起身前往盛京救驾,再晚到一步被人逼宫成功,你父皇若是驾崩,新皇即刻就位,还与你有何干系?”朱琰淡然一笑,也不纠结他的无礼。
“不要无理,救命之恩非同小可!”
青阳礼无奈的点头,极不情愿的冲朱琰道谢:“今日大恩不言谢,七殿下想要什么尽管提!”
朱琰摆摆手:“日后小王自会有机会向殿下讨回这个人情的!”
“盏盏,你要同我一起回去吗?”
宁盏点头,出来时日已久,如今京中局势动荡,青阳礼如何是晋的对手?且她心中尚有一事,也该早日了结了!
朱琰哀嚎:“我早知道救了他你便要同他一道回去,我说什么也不来了。就让他饿死在山上多好!”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七殿下搭救,他日若有机会,刀山火海宁盏亦是在所不辞。”宁盏恢复淡漠,有丝疏离的对朱琰拱手致谢。
朱琰心中一丝不快闪过,她是在责怪自己心狠手辣么?可若不如此,该怎样救的了青阳礼?
“方妹妹,白大夫,我如今要同青阳礼一道返回盛京救驾,你们可随了七殿下一道回揽月峰。”宁盏心道,方如月不过对慕容清让念念不忘,如今跟着自己也无法时时见着他,又有何意义,至于白郢,她一时想不出他有何道理一直随他们四处奔波。
方如月眼珠一转,盈盈说道:“姐姐,素日里常听父亲说起宁府往事,小妹自幼生长在乡野之所,实在是想瞻仰盛京风采。”
宁盏叹口气,傻姑娘,你跟着我又有何用?人家堂堂燕国太子,能抛弃一切整日围绕一名女子?且慕容清让绝非池中之鱼,你一个傻姑娘又拿什么俘获他的真心?
白郢见宁盏不语,在一旁道:“既然都到了这里,宁姑娘就带着咱们一同走一遭吧,没准也有白某能帮衬之处。”
宁盏心道,你如此身手,倒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