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嘟……嘟……嘟”
没响多久,电话即接通了。
“喂,在哪儿呢?”
“……”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才道:“你要干嘛?!”
顿时,乔越有点想甩电话!
她怎么总是问非所答?!好歹自己主动联系了她两回,还不行吗?
他冷嗤一声,“你说呢?”
“……”
毕竟拿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饭,硬气不起来。姚芳汝调整了一下呼吸,低声道:“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些事……”
“呵呵,你能有什么事?”
“……”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听她闷闷地说:“我心情不好,改天请你吃饭。”
“是吗?”
“……”
那还想怎样?不就是一顿寿司吗?总不行卖身给他吧!
以为请吃顿饭,事情就两清了?真是笑话!乔越剑眉一挑,淡淡地问:“你请我吃什么?”
姚芳汝有点无语。本着早还早超生的原则,她暗牙一咬,“都行。”
他轻笑一声,“好!记得你今晚说的话。”
听出他语气松缓了,她赶紧说:“嗯,Bye-Bye。”
“啪”的一声,乔越率先挂了电话。
回视席上的残羹剩菜,正准备拂袖而去。这时,朱阙快步推门而进。
“哟!帮主,现在都几点了?难得你赶回来,怎么还坐在这里?”
乔越淡淡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朱阙突然察觉不对劲,双手一摊,“今天是媒人的生日。我以为你一早知道。”
他微微一怔,缓缓地说:“你倒知道得很清楚。”
朱大人相当坦然。往他身旁的官帽椅一屁股坐下,“我本想泡她,自然要对她有所了解。后来帮主你不让……我便替你惦记着呢!”
“呵呵!还真有心了,你。”
她似乎一点眼色也没有,继续得瑟,“如果帮主你竟然没泡上,便宜了别的男人!我绝对不干……”
乔越冷冷一棱,嗤道:“对!你就唯恐天下不乱。”
朱阙直觉后背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连忙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原本对她就两可的事。他既然放了话,也不急于一时,准备闲时徐徐图之。但眼下的情形,不将她办了,还不得消停了!
跟前的朱雀脸色泛红,欲言又止,竟有点小女子的扭捏。他心下好笑,瞧着她淡淡地说:“还有什么?都说了吧。”
朱阙迟疑片刻,咬了咬薄唇,小声地说:“我和晖哥、柱子打了赌……我可是押你成事了的。”
顿时,乔越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算什么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还没沾手就惹得一身是非。她是天姿国色?还是富可敌国?他的左膀右臂,居然还不看好自己?!
半晌,他轻轻一笑。长身而起,拍了拍朱阙的肩膀,飘然远去。
******************************
月已渐上中宵,姚芳汝静静站在一大榕树下,眼前就是梅林一村的小区入口。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也不知道俞建平今晚回不回家?如果回,从不从这个入口进社区?但她已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等。
九十点进梅林一村的车真不少。是呀!忙完一天,也该回家了,只是一直没见到他那辆白色的凌冶。
翘首以待也是力气活儿。姚芳汝揉了揉发酸的颈脖,抬头望了望一轮皎洁的圆月,幽幽叹了口气。从牛仔裤兜掏岀手机一看,已经10:50了。很快,她今年的生日即将过去。能否在12点前见到他,已经不敢奢望,只愿今晚能见上一面。
忽然,“嘀嘀――嘀嘀”,手中的8210响了。姚芳汝眉心一跳,难道是他?!
赶紧点开手机,心一沉,续而一愣,怎么是他?
乔先生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加一个感叹号。
“生日快乐!”
他怎么知道的?
真没想到,等了一整天,跟自己说“生日快乐”的人,竟然是他!
忽然,她鼻子发酸,喉咙发哽。
捌过脸,抬袖,抹了一把如断线珠子的泪。努力地抿起唇角,挤出了一个笑容。双食指飞快按键,回了一条短信:谢谢!:)
原以为就这样,短聊结束。没想到他很快回了她一条。
“人在家吗?”
“不在。”
“在哪里?”
“在外面。”
艹!这不是废话吗?乔越又一次想甩手机!
本来一个电话就说完的事,现在还得一句句打字。这也算了,毕竟人家生日嘛!不料,短信也不好好回话。乔越干脆一个电话拨过去。
婆娑寂静的树下,乍然手机一阵闹响,姚芳汝吓了一跳。再看清楚来电显示,手抖得有点儿端不稳。
正准备按绿键,谁知一慌神按了红键。还没反应过来,“乔先生”三个字又闪烁在显示屏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住!准确按下绿键。耳边即传来他低沉却撩人的声音,“我问你在哪儿?”
语气虽然淡淡的、闲闲的,但姚芳汝却感觉头皮发麻。
“……”
“现在几点?你不在家,跑到外面干嘛?”
“……”
“喝酒了吗?”
姚芳汝一怔,心头瞬间一松。仿佛冰川下幽暗的礁岩间,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忽略了他问话中潜藏着的阴冷,她赶紧说:“没有。”
“呵呵,最好。”
“多谢你!”
乔越不语,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很幽静。没有叫嚣的音乐,没有尖叫声,说笑声,碰杯声……甚至听不见海浪拍打礁石的风声、水声。他便知道,她没在迪斯高没在酒吧,也没在海上世界。
她在哪里呢?
她应该在等人。
很可能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或甚至在某人家楼下。
按俞建平今晚的安排,根本没腾出时间给她过生日。
至于下半夜会不会见面?他脑海浮现起玉人一般的朱行……
“你一个人吗?”
等了半天,她以为他就要挂线。忽然,他又问了一句。
“……对。”
“呵呵,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
冷哼一声,直接掐线。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难道还非要追问她在哪里?然后跑去亲眼看她为另一个男人痛哭涕零?
他,抽风了吗?
**************************
姚芳汝将手机捂上胸口,心底升起一股希望在人间的念盼。
像那人,这么高冷莫测,也给自己打电话祝生日快乐。说明世事无绝对,奇迹也可以有的……那么,说不定下一秒,俞建平就出现在眼前。
挥着一身的月华,蓦然发现大门处榕树下的她。惊讶,愧疚,叹惜,怜悯,心疼……然后两人相拥入怀。
好一个花前月下之约!
如果真会这样,她又何须跑到他家楼下?姚芳汝不由苦笑。这时,一辆白色的凌冶从前路向社区驶来。
突然,她的心“呯―呯―呯”直跳。
是他的车!BJ9580,姚芳汝记得他的车牌号。
款款而至的凌冶从眼前掠过,停在了社区门口。正要快步跑去,可,尽管灯昏路暗下,透过敞开的车窗,她仍清楚看到副驶上坐着一个女人。剪影卓约,栩栩如生!
刹时,她的双腿灌满了铅。心已经飞扑到车前,但身体却被钉在原地。
似乎心有所感,他微微侧目,朝门旁的大榕树看过去。“嗡”的一声,姚芳汝只觉得脑门充血,一片空白。
不过是若有若无的一眼,但她已心跳若狂,不能自拨。
很快,他好像收回了目光,驱车直入社区。一瞬间,大门前又恢复了原来的幽暗与空荡。仿佛,那辆凌冶从未来过;仿佛,那遥遥的一瞥只是幻觉。
姚芳汝呆若木鸡地站在哪里。良久良久,才感觉到锥心刺骨之痛。
刚刚那一幕,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因为太快了!人头落地才后知后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无头的身体。
痛,虽然置后。但此刻,她愿手中真有一记利刃……
听说剖腹后,人不会立即死去,尝尽肠穿肚烂的苦痛……才断气。她想知道,这种身体的疼,比起自己心中之痛,孰更甚之?
良久良久,她感觉已经痛麻木了。可胸口如千斤压顶,让她越发呼吸不了。
原来,不必溺水,也会濒临窒息。
眼前即将一黑,她赶紧狠狠地掐大腿。让自己保持呼吸!稍稍回过神来,姚芳汝慢慢从背包摸岀一盒绿宝,点燃。
这是她白天刚买的。因为从心底她就认为,他不会来!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
轻烟绕指,吞云吐雾。烟草确实能舒缓发疯了的神经。然后,她一支接一支地抽。再然后,她开始哼一首歌。
“爱,何以竟找到我?”
“在刹那间发生,好比暗里闪过的火。”
“你,从我心中经过。”
“让我彻底无助,真的叫我非爱不可!”
“愿伴着你,就是没自我,”
“亦未问为什么?愿永远疯魔。”
“就是在玩弄我,亦自愿受着过错,”
“道别话未说,亦尽量去拖。”
“呈献出一切去求你,这一晚陪伴我。”
“只需当打发时间,别疑虑太多。”
“留住这一个夜晚,在明日重播。”
“陪伴我一世,是这首爱的挽歌。”
“世间一切也无法,去抵抗时日过。”
“不管真心跟瞒骗,亦同样结果。”
“来吧,再一次被你欺骗,未为过。”
“明日我一个夜里,再哼这首挽歌。”
“想得很清楚,真爱难负荷,需要痛苦都太多。”
“今宵可不可?无须要太清楚,只要刹那间结果。”
“若是玩弄我,唯求并未揭破,”
“愿承认我是很傻!”
“愿热烈渡过,梦幻内度过,未计较终会留下我。”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她只希望,能再拥有他一晚。
哪怕是敷衍,是玩弄,是欺骗,都无所谓!
她需要一个仪式,跟心中的爱告别。
她需要一个晚上,在一个人无穷无尽的孤寂里,一边缅怀一边舔伤自疗。
可是,相对于今后漫长的一生,他连几个小时也懒得应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