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许敏恩想到了那次通话。录取通知下来不久,鹿伊寒打来电话问候了几乎一年没有联系的她。
“小恩,考到了哪里?”
“韩国。”
“真好!我也在韩国,以后也能照顾下你。那么等你到韩国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不麻烦你了,我在那边有朋友。”
“怎么会麻烦?小恩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还有事,先挂了。”
“哦……那不打扰了,拜拜。”
明明放不下,明明想用表现自己的方式让对方对自己有哪怕一点点的触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到第一次与他通话的场景,心里就会迸出一窜火气。
明明可以开心地说同校,却随意丢出“韩国”两个字。她在韩国哪里会有朋友,不过赌气罢了,可这气,却也来的莫名其妙……
她觉得在硬生生作贱自己,其实有个熟人接机多好啊!
两家通达明理的父母在知道孩子们同校时,欣喜之余当然也清楚小女孩的心思。
所以在鹿伊寒挂掉许敏恩的电话不久之后,他母亲打来说:“知不知道小恩和你考了同一所大学,你可要照顾好她。我比你了解小恩,别跟我说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心意。”
鹿伊寒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可一想到小恩云淡风轻的语气,又觉得母亲的话有点可爱。
如果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她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国内很多高校的医学专业强这里不知多少倍。
他突然意识到,她原来这么奇怪……也只能勉强解释说,她有自己的原因。
许敏恩在飞机场看到举牌子的热心肠学长,在他们的帮助下来到学校。校门口站着很多人,包括似乎正在等人的鹿伊寒。他们无意见对视上了几秒,接着他看向其他地方。
他居然没有认出来?她果断从旁边经过。
历经十年光阴的清洗,记忆中零碎的存在,也只是当年的某个表情或动作吧!
她认出他是有原因的。许敏恩回国以后得知鹿伊寒已经小有名气,想知道他现在的模样还不简单?
他认不出她,自然情有可原。而许敏恩干脆果断的离开却带着些许不满和失望,可见她的奇怪……
之后鹿伊寒打来电话,她不接,只回信息,且都是“哦,在忙,没空,以后再说”之类冷冰冰的字……
她没有主动找过他,他也不想打扰她。
这是她入校以来与他的第一次邂逅。
女生们陆续向教学楼走去,许敏恩没走。她正闭着双眼沉醉在鹿伊寒的声音里,趴在脸上的阳光都洋溢着幸福。
“原创吗?”声音戛然而止之时,许敏恩久违的崇拜和喜欢再次涌上心头。
“嗯,感觉如何?”
“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很享受这个旋律。”这是她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因为男生露出淡淡微笑。
鹿伊寒的音乐得到了陌生人的当面认可,高兴的同时,愈加觉得这人的面孔似曾相识。
“你是?”
许敏恩暗暗自语:居然还没认出来!
“你的学妹。我要上课了,再见。”她挥手。
“新生报道那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过吧!”
许敏恩哭笑不得:“好像……是吧……”然后假笑着挥手告别。
哦,原来真是那个清秀的女孩子啊!
许敏恩去实验楼,鹿伊寒来到相隔不远的公园长椅上悠哉躺着。
他在回想那天的相遇。
没有等到许敏恩,反而等来自己的一见钟情。
和很多人一样,他的双眸一直朝着她,目光随她移动。
他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原路返回,经过实验楼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改变路线朝实验室走去。
“你的白大褂呢?”一位中年油腻男老师朝他走来,厚厚的眼镜里透射出的锋锐眼神仿佛可以看透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不是医学生吧?”
“老师,我是音乐生。”鹿伊寒心虚一笑。
老师忽然转变语气,少了几分严肃劲儿:“也是北京的?”
“嗯。”鹿伊寒莫名其妙地回答了老师莫名其妙的问题,“老师也是北京的?”
“是啊!这里中国学生不多,中国老师也不多。看在都是北京人的份上,就允许你进去了。”
“谢谢您!”他刚要进去,油腻老男人忽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记住,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是我让你进去的,这种地方管的很严的。”
油腻老男人缩着脑袋,趁着没人走开了。
“嗨!”鹿伊寒站在实验室前门门口向许敏恩招手。
这是……认出来了?许敏恩心想。
“啊!”鹿伊寒忽然惊恐,脚步赶忙往后退去。
一位中年女老师抬着福尔马林浸泡的婴儿尸体玻璃箱,冷冷地瞧着被吓到腿软的男生。
“怎么进来的,鹿伊寒?!”
“老师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鹿伊寒看着口气凶巴巴的女老师,表情愈加惊恐,“我偷偷进来的……”
屋里的许敏恩噗嗤笑出声来。
“你是吓傻了吗?你的衣服上写着呀!”她指着鹿伊寒胸前的文字嘲笑道。
那是鹿伊寒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衣服……
“老师,我让他进来给我送东西的……”许敏恩是医学系里出了名的好学生,老师说了句“下次进来别忘了穿白大褂”便走开了。
所以,他到底认出我了吗?许敏恩刚要开口就被鹿伊寒说出的话堵住了。
“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之后,鹿伊寒找个时机表了态,许敏恩欣然接受了。而两人曾经的关系,她只字不提,说明了什么呢?
或许在很多女生眼里这就是贱人的矫情,不就是青梅竹马吗?不就是认识吗?有什么不好说的?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简直贱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承认,她和我很像……有几个瞬间我会误以为现在的我就是她曾经附体的灵魂。或许只有自己明白,旁观者的轻描淡写对当局者所做的一切掀不起任何波澜,尽管本身非常讨厌“矫情”这种词。
而想到现在的她,却误以为她的灵魂仍旧附在我的身上依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