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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赵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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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
  李鸿雁所在的组是开的半自动机器。过了测试阶段,还算稳定。有时会有些小毛病,不过一般都能自己看着动手修一下,跟着机器从最开始磨合过来的,像工作拍档一样了。不过,要是大问题就没辙了。
  此时这机器就给罢工了。
  李鸿雁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去找维修。先后去了维修室,办公室,休息室,都没有看到维修的影子。和气如她,也不禁有了气。每天的生产是有指标的,这样不就耽误事儿了吗?
  旁边的大姐叫阿秀,提醒说有可能维修在中央空调后面睡觉。这是夜班,机器稳定之后维修员们晚上都很放松。夜宵之后的这一觉他们都会睡到自然醒……如果没人打搅的话。
  李鸿雁走到那大大的中央空调后面,果然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于是走过去,只见那人睡得还蛮香。在地上还用厚纸箱铺好了才睡的,真是好享受。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个赵陌。
  “赵老师!”自从他进B幢那教室给他们上课开始,她就开始叫他赵老师。没有叫过维修或是他的名字了。
  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李鸿雁左右看看,没找到道具。于是蹲下用手里拿着的磁胶棒轻轻点戳赵陌的手背。赵陌一个机灵,惊醒了。倒把李鸿雁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站起来,”咚!“后脑就和后面的中央空调来了个亲密接触。
  李鸿雁看他惊醒,本想发笑,谁知给吓了一下,自己倒霉了,心说果然是不能做坏事,报应这么快。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更恼了,丢下一句”赵老师我机器坏了。“转身往岗位跑回去。
  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大姐问找着了吗。她也胡乱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恼自己笨,还是赵陌?为什么恼他?还是恼这个人上个班都不精神,还要睡觉?像她自己就不睡觉的。还是恼自己去吵醒他?还是,在恼自己碰到了他没有关心?李鸿雁只觉得心烦意乱,后悔不该去找他来修机器。
  这时赵陌倒是过来了。俯身看她跟前的机器,一边看还一边问:“哪里有问题?”
  李鸿雁默默又启动机器,鼻息间全是男人的气息。又辨不出来,好像带着睡觉过后没刷牙的气味,不禁眉头皱得更深,这些人中途休息过,难道都不用刷牙了吗?
  赵陌没听到回答,回头一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不是说机器坏了,问你是哪里怎么不说?不说我哪里知道?”
  李鸿雁试了试,谁知道机器又好像没有问题了!她一下忘记气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赵陌:“……它,自己又好了……”
  赵陌凉凉地看着她,动动嘴角想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有说,一个转身,走了。
  “阿秀,你说,他是不是怪我吵醒他睡觉了?”李鸿雁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语气里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本来就在上班了,他还好意思睡觉,机器就是这样子的了,时好时坏的。”
  李鸿雁觉得阿秀真是个很好的大姐。接着瞪着跟前那个罪魁祸首--半自动机:“你这个破机器烂机器,耍我呢!害得我去丢人,还碰到了脑袋!你个死机器!打你打你!”用手里的磁胶棒一直敲敲。惹得旁边的阿秀呵呵直笑。
  接下来的好几次,李鸿雁碰到赵陌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尤其与他目光相接,更是尴尬。
  最近的节目就精彩多了,认识了林子源以后,晚上偶尔会跟着去游戏机室玩,有时候去玩碰碰车,有时候酒廊,去捧曾岳的场。曾岳在一家商务酒廊做服务员。李鸿雁也就周末的时候才跟着颜小青出去,快要电脑考级了,她不敢放松。
  从厂区的电脑室出来,李鸿雁给她们群发消息,“呼叫总部,场地在哪里?我马上归队!”
  没有回复。
  有一种冷清的感觉在蔓延。这几个不会在哪里玩嗨了吧,都忘记有掉队的了。也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看了看手机,幽幽不在线,头发在,这个人,似乎没有不在线的时候?
  “我被抛弃了……”还附了个哭的表情。
  “怎么了?”
  “我那几个姐们儿,出去玩都不带我了……”李鸿雁继续倒苦水。
  “她们不带你玩儿,那娘子你上网吧,带为夫玩吧。”
  “不去,网吧太远,累了。”
  你来我住的正热闹了点,忽然听后面有人喊:“李鸿雁!”她一回头,方小红。是一个组上的同事。平常关系都还好。见面还能聊几句,虽然说也就吃没吃去哪里之类的,但是这是正常社交,颜小青总说她懒,连人际关系都懒得去处理。她只是不主动,有人来跟她说话,总不会懒得搭理,这样会很不礼貌,这个李鸿雁自问还是知道的。
  闲聊了几句之后,又有一个人走过来。这人穿着格井衬衣休闲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
  赵陌。
  都在一个部门的,都认识,寒暄几句之后,李鸿雁才知道赵陌是来给厂区的电脑室的电脑维修的。听着他跟方小红说笑,感觉不在一个频率,有点想偷偷溜走的感觉。
  “你的操作熟练了吗?马上要考试了喔!”赵陌忽然掉过头跟她说了句。
  “嗯,还好吧。我会多练练。”李鸿雁呵呵笑道。
  “哪里有疑问都可以来问我。”
  “哟,好你个赵陌,是不是看上我们阿雁了啊?”方小红在一旁打趣道。
  “方姐。你看你说的……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聊啊!”她不好意思地说完,赶紧快步往厂区外面走去。边走还边听到方小红在后面说:“你看我,都说得我们阿雁害羞了……”
  李鸿雁一阵心烦意乱,看了看手机,头发还在给她发消息。
  “在干嘛?”
  “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睡着了?”
  李鸿雁看着他发的一条条的信息,心里暖暖的。虽然这些关心的成本不高,但有人关心总是好的。这种关心没有感觉压力,也因为距离,会觉得比较安全。
  也不知道那三个丫头跑哪里去玩了,打电话都不接。消息也不回。
  “李鸿雁。”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赵陌。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赵老师,你这样……会有人误会的。”说完不停步的往前走。
  赵陌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推着车跟在她后面。一直到她住的地方的巷口那里,他才骑上车子折返回去。
  好一会儿,李鸿雁站在巷口,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情绪。
  回到住处门口刚掏出来钥匙,门就从里面开了,一张惨白的脸迎上来。把李鸿雁吓了一跳。
  “姓颜的,你干嘛!”
  “做面膜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水给你热好了。”因为做面膜,说话都不张嘴了,阴阳怪气的。
  “你们都干嘛去了,打你们电话不是不接就是打不通!”
  “你忘记我们都玩消消乐?又是听歌又是开流量聊Q的,肯定没电啦,在那边充啦。”
  “喔,以为你们都去哪里疯玩了。说实在的,我觉得不要老是和那个林子源他们玩。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新奇,但是没什么意思。我们都不是那类人。”那天聚会之后,大家都对林子源不是太反感,有时候也跟着出去玩。
  “嗯,赶紧去洗,我要先睡觉了。”
  3月27日晴
  最近蛮郁闷的,因为要考级,都不能跟她们去玩了,除了别的课程,还要去电脑室练电脑。也不是多么想出去玩。只是晚上一个人走回来难免觉得孤单冷清。看来要尽快买个自行车,能快点回家,也不用那个赵陌送回家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对他什么都不可以想。真的不想成为部门的公敌。好看的女孩那么多,他怎么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一个人。看着他每天和各个美女谈天说地,不想以后都变成醋坛子。如果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大概不是这样的吧。
  想起了曾经那个人,就是错把他的关心当成是喜欢。也许只是好奇,只是安慰那时情绪低落的我。后来,还不是被别的女生吸引,问他为什么不说清楚,也只说不想伤害我。
  好一个不想伤害。
  而我还傻傻的跑去问。
  同样的错误,就不要再犯两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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