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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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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日乐寒原!乌蛮语翻译过来,一个连死神都不会光顾的地方。
  它地处纳吉姆山脉中段,太阳峡谷以南,乃激流冲击平原,地域不大,因地势的突降,从而形成一个特殊的寒原,此地,仅中午时间能晒到太阳,其余时间,气温极低,夜间骤降到草木披霜、冻土结冰,植被多半是一些难以叫上名来的一些耐寒荆棘、倒是还有些是被人们所知的,像垂榆、紫叶衫、拧筋葵等名贵的植被。
  这样的地方,刚巧又形成横跨南北的通道,因南北温差、时令有别,食草群居类的动物,常年迁徙都要途径此地。所以此地也是肉食动物和狩猎部族常年光顾的地方,这里,也被大家习惯性的称为魔扎,意欲为魔鬼安营扎寨的地方,此地不属于任何一方所辖,狩猎时节到了的时候,这里常常聚集了很多部族的人。早年,就是因为索托离此最近,想占为己有,跟各部族发生火拼,最后,以一己之力难以控制,才被迫作罢!
  敏舍:“我们要徒步穿越寒原,距离不是太远,骑马的话,风力太大且马儿负担加重,恐怕难以支撑往后的行程,大家下马,增加御寒衣物,现在是正午,我们抓紧时机,一两个时辰就可以横跨过去,到对面,那连片的枫树林,就算进入索托地界了”接着敏舍给敏拉使了一个眼色,他接着说道:我命敏拉先行探路,找到适宜路线,沿路做出标记,去吧!敏拉看着大哥说道:好勒!这就去办。
  敏拉挑了一匹矮小壮实的马,然后卸掉马背上的东西,跳上马身,一声“驾”,便朝前方奔去,耶奴说到:敏舍,你怎么让他一人前往,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再派一名死士随他前往。
  敏舍赶忙转身礼拜道:我的主人,他一人足矣!再者,我们这,可再也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原来,寨子每年组织狩猎的人员,都是往狩猎队和护寨武士里挑选的,敏拉年年都在,这里他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更何况他还有和敏舍心照不宣的任务要完成,所以他非去不可。而死士追踪、暗杀、格斗,针对的都是人,更何况寒原从未是他们的任务区,也非最佳人选,这点敏舍早已想过。
  进入寒原没一会,虽然是艳阳高照,可跟草海相比,气温骤降特别明显,风一阵接着一阵,呼吸都显得急促了,吸进入身体里的寒气,渗人心脾,哈出来的气,都像水雾一般,早已开春的时节,这里却让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寒冬刺骨。
  马队从一侧看去,有马而无人,因为大家都集中躲到了背风侧,让马儿的身体为大家阻挡寒风,队伍跟随敏拉留下的记号艰难的前行着,琉秀看着身后的张家小姐有些虚弱,琉秀便问到:“玉娇,你可还行,累了就说,别撑着,你可不是习武之人,走不动了,我让家里卫士轮流背你,已经不远了”。张家小姐对琉秀说到:我的身体,你知道的,寒冷,对于我而言,我都快体会不到了,只是走的久了,身子有些乏,不碍事的。
  张家原来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也是促成这次艰难之旅的根本原因所在,张家据说也是发配流放至此,至于多久,没人知道,在当地从来都是大户人家,早些年独自干私活,运些井盐、山茶什么的,后来跟当地府衙勾结,干起军械的买卖,再后来战乱不断,时局不稳,便不做军械了,到了玉娇他爹这一代,干起马帮的生意,不管官家还是商贩,都得仰仗张家过活。
  张家一直背负着一个诅咒,逢女必亡,生及伴,死亦随,年方18,体燥热难耐,次年必亡兄妹。年方20,体寒似冰而不自知,次年父辈必亡,年方22,自亡而家绝。
  这个诅咒如此怪异,据说是玉娇的曾祖父当年被迫协同浪穹诏,设计歼灭蒙舍诏,兵士屠城,伤及无辜,且又截杀蒙舍头人还尚未成年的曾孙,蒙舍部将突围时,生擒了玉娇的曾祖父,后蒙舍头人没有杀他,而是请来河蛮最年长的萨满祭师,对这个蒙舍最大的罪人,降下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玉娇的曾祖父苦苦哀求蒙舍头人,并将被胁迫一事,和盘托出,头人念及旧情,决定给以他一次机会,立下诅咒便放了他,生儿得生,生女必亡,这个诅咒世代相传,可张家人都自视其曾祖父得以生还,全是祖上积德,侥幸,诅咒虽然吓人,可在饱读经书的张老爷眼里,蛮荒野人之语怎可信之?
  转眼,张家来到了玉娇这一代,她的出生虽然使张家人紧张了好一阵子,但赌徒的心里,永远只相信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可能是因为家里人都有想过,有一天女娃子降临到这个家的时候怎么办?反而玉娇的降临,大家面对起来居然显得很坦然,但她的祖父和父亲从未忘记过这个诅咒,这也是为什么远离官家,带领马帮到处走南闯北,一者做些买没,二者求证的同时也苦寻破解之法。
  今年开春,玉娇刚满十八岁没几天,突然就感觉身体产生异样,遇寒则燥热无比,且肚脐上方慢慢生成的图案,一个复杂古老的球状字符,吓坏了张家小姐,这件事,他不敢告诉家人,就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她明白,就算此刻她立马去死,也无法解除诅咒。
  一段时日后,痛苦和折磨终于摧垮玉娇的心理防线,她找来了和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琉秀,对她诉出心中的哀怨,并央求其为她保密。虽然没办法,但她不想让家人在剩下的日子里生活在恐惧中,毕竟她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此事琉秀得知后,私下里与父亲走商,她都留意与部族长老交谈,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然而一次意外,随父亲探访太和城故友时,途径佛教圣地鸡足山,在迦叶寺与乌蛮籍的道光法师相遇,跟随普法、习法间,得以诉说此事,道光法师听闻后,说到:此事为凡事,法人行法事,非天理所束,有施法,自有解法。
  琉秀再三拜请,道光法师说到:你我相遇本是缘分,得知此事乃机缘巧合,佛祖予法本意,即普度世人,解法自当相告,但须知天意如此,可事在人为,争得何种业报皆有前世之因。
  道光法师:你家乡所在之地,有神山庇佑,可知在那神山之巅,有古老元族,居于神石寨,史称蜗族,借天地而贯四海,道法、仙术皆有此来,巫诅之术也来于此,解法自有,寻得月光圣泉之水,系咒之人饮下,咒斑消而咒消,此咒定解。
  听到这里,琉秀喜出望外,她多希望现在的她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回到玉娇身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她转念一想,不对啊~!纳吉姆山脉的几个寨子,他闭着眼都能指出座向,没听过这个什么神石寨啊!而且在主峰山顶,从未听人提起,似乎也从来没人能登上山顶,最远就是花莲圣境,这个地方都得花九牛二虎之力方能到达。
  故事讲到这里,琉秀他们以来到了寒原中部,队伍行走缓慢,荆棘上结的冰碴子,已经刺伤了好几匹马,大家艰难的前行着,然而这时的敏拉早已在索托头人的寨子里,喝着滚烫的马奶酒!他不仅带去了阿南首领的亲笔信和礼物,还悄悄偷走了耶奴手里,阳夷寨头人写给索托头人的信件,而这封信,在敏拉和索托头人的邪恶坏笑里,化为了火盆里的蓝色火苗。
  简单的款待后,敏拉起身礼拜道:“头人老爷,我家主人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无论此事结果如何,罪责都不在索托,好处照给”索托头人没有正眼看敏拉,只是阴阳怪气的说到:记住你们的承若,事成之后如何兑现,得我说了算。你按照计划,先行准备去吧!敏拉答到:是,转身骑马返回枫林栈口,等待队伍的到来。
  危机显现的不仅只有人祸,寒原中生活着一种白色蠕虫,像小蛇般游藏于荆棘中,遇活物,就蜂拥而至,吸**血为生,而此刻的它们正饥饿的等待着琉秀一行。没走多远,突然,队伍中部的多斯骑的马惊了起来,一番乱窜,搅得其他马儿也受到了惊吓,张家护卫小刘不慎跌下马背,直接仰面落到了冰棘上,冰棘瞬间刺穿了他的全身,白色的冰棘上部被血染成了红色,而下部则被流下的血流完全盖住,瞬间地面上就聚集了一汪血水,还散发着热气。
  还来不及难过之余,武功好的几人就开始救人,制服马匹,然而多斯那匹还在狂躁不安,多人拿他没办法,就在这时,只见东姆死士,一个俯身背转,反手抱住马头,说时急那时快,瞬间翻转骑在了马脖子上,右手勒紧马脖子,左手快速从腿部抽刀刺去,马儿挣扎了一会便安静的倒下。
  刚以为安全的时候,突然一大群不知是什么的细条形飞物,从道旁的冰碴里飞出,叮咬住队伍里的马和人,有几个卫士当场死亡,刚才死的张家卫士小刘和多斯的马,转眼间就被密集的吸成一副干尸,武功好的一行人,用油衫火把护住了琉秀一行,并把吸血蠕虫驱赶至,刚刚死去的几个人和马匹身上,转移了他们的攻击,其他人则快速牵马通过,此番他们损失了5个人和2匹马,受伤的还有几人,马,除了被冰碴和吸血虫所伤,还有8匹勉强可以,但都不同程度遭受惊吓。
  敏拉刚离开,索托头人就立刻召集寨子里的头领议会,他说到:此事我以答应东姆阿南之托,他本与我有私交,此事虽是帮他夺权,可我索托男儿之血岂能白流,条件自然已经谈妥,不怕他不认,再者,如果不成,借机重创东姆势力还有汉族商贾,让他们立下仇怨,也于我有利,何乐而不为。
  其他头领无不应声赞许,索托说道:“好了,客人已经来到眼下,赶快布置,命死士撤换下地堡普通武士,司机待命。刀磨锋利,箭弩给我备足了,好好招呼,重点是昌彝死士跟着的那个女娃娃,她的命必须留在索托山神的手里”。索托头人背身一摇手,一众头领迅速回寨召集人马。
  这时的琉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走多久,一些似狼又似狐的叫声忽远忽近,阿兰拉住玉娇说到,在我后面,敏舍观察,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的说到:这本就是花鹿和羚羊回迁草场的时节,雪狼和银狐把咱们当成猎物了。这时阿兰说道:大家警觉些,带武器的,刀离鞘,箭上弩,其余人把我们带的油杉火把点燃,谁都别掉队,跟紧了。
  其实这时敏舍的心里是想,来吧!围攻我们把,如果借此再解决掉一些人马,枫林栈口的伏击定能事半功倍,更有把握。可狼群看到队伍里点燃的火把,头狼不动,狼群也只是围观嚎叫,银狐转着圈子的观察着他们,似乎是想等狼群攻击的时候,抢些肉食。
  担惊受怕中,闯过了寒原,慢慢脱离了狼和银狐的围堵,来到了枫树林,大家都原地休息和疗伤,她转身和敏舍说到:“敏舍大叔,更棘手的事还在后边,一进林子就是索托地界了”,琉秀正和敏舍说着话,只听见卫士小李说到:”看!敏拉回来了!敏舍冷静的看着敏拉,琉秀看着敏舍的眼神,似乎感觉哪里都不对,而且怎么还透露出一些杀气,琉秀警觉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敏拉来到了队伍,他下马先是礼拜了一下耶奴,然后定睛看了看队伍,死伤惨烈,他着急的问到:大哥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敏舍说到:别废话,此事稍后再与你细说,什么情况你接着说,敏拉接着说道::小头人、大哥,我一路跑到枫林栈口,期间没遇到阻拦,本想去到索托寨,面见头人,说明借道原由,可他们压根就没让我进寨,也不搭理我。
  敏拉说完,看了看敏舍,敏舍似乎有些生气和埋怨,又瞬间转过头来看着耶奴说道:我的小主人,不是阳夷寨主替我们书信一封了吗?现在是用的时候了。耶奴恍然大悟到:‘对哦!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耶奴插进腰身一模,发现之前的小半张狼皮没了,耶奴仔细回想,应该没丢啊!可现在怎么不见了,一时摸不到头绪。
  耶奴说道:都怪我,对不起琉秀姐姐,这事,我办砸了,可现在怎么办?耶奴看着敏舍说道,敏舍回复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的主人。”大家伙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其实敏舍是想把拿主意的事交给琉秀他们,因为他早已经猜到了必然的结果:那就是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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