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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踏青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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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807年即唐元和二年,南诏国脱离吐蕃归附唐朝的第14个年头,经过异牟寻的精心治理,再者依附唐的军力,很大程度上克制了吐蕃的来犯。军事、人文、经济得到了大力发展,因异牟寻的虔诚归顺,兵员、贡品、金银逐年增加,唐宪宗大喜,宣旨嘉赏“南疆得稳,南诏王明德有功”,特令剑南节度使兼云南安抚使的武元衡携天子赏赐拜寿于羊苴咩城。南诏国得到了空前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话说在南诏国偏远的罗裒龙部,汤夷发生了一件怪事..........这事得从头讲起。
  农历三月是开春后踏青时节,汤夷镇子上热闹非凡,南诏的特色商品早已堆满街头,街面穿插的几家中原酒楼和居舍生意火爆,只是宾客各异的装束告诉你这是一个异域相融之地。
  罗裒、蒙舍、河蛮、昌彝、汉族聚居于此,各族生活在此相安无事,偶有商畜互换,宴会聚欢,相比中原当下的乱世,这确实是世外桃源。
  龙城东街住着一户洪姓汉室,家里早年祖父官至兵部,后因宫廷派系斗争遭全族流放南疆,寄居于此20载。洪氏在汤夷从事布匹生意,近年得益于南诏稳定,汉族部群的逐年扩大,家道得以中兴。
  洪氏有一女,年方17,字琉秀,眉目清秀可人,自幼习得一手好书法,随祖父常年练武,身形步法普通士卒难以及之,随父亲走商串寨能说不同部族的语言,倾慕者众多。
  三月初二这一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小鸟早早便在洪府香樟树的枝头嬉戏,叫声叨扰了熟睡中的琉秀小姐,还没等琉秀醒来,门外丫鬟阿红便高声疾呼,“快走开、快走开,再叨扰我家小姐,我打了你们下酒吃”,“小鸟岂能听懂人话呢?”管家龚叔说。阿红的几番驱赶,没赶走小鸟,到把琉秀小姐吵醒了,小姐说到:“阿红进来吧!小鸟那么可爱,干嘛撵呢!再说了,它们肯定是喜欢香樟树的气味,所以才来的呀~!快打水去,我得赶快梳洗,还邀约张小姐还有阿兰姆托到纳吉姆山采青游玩,快去、快去”。阿红欲言又止道:好的,小姐。
  太阳在天际线泛着红光,琉秀与张家小姐还有阿兰姆托及一众家丁、卫士,乘快马向纳吉姆山出发了,路上,丫鬟阿红凑到小姐跟前问到:小姐,晨间便想和你说了,咱们踏青在镇子周围转转得了,怎么还去那么远的纳吉姆山,山周围都是些南疆部族的寨子,我们从未去过,出了事怕是不妥,咱还是别去了。琉秀说到:出门踏青寻山,不选高山选矮峰可有意义啊?再说,今天得以出行,还是爹爹和祖父一早接马队去了,不然我还得在店里,你想看着本小姐累死啊!再者纳吉姆山的两个部族寨子的人都很好,我与爹爹曾去过几次,那边还交了几个朋友,他们可都是护寨武士哦”。
  说到这里时,琉秀捂着嘴转过头悄悄对阿红说:他们可比咱家的卫士强多了”。那行,小姐,我们早去早回,我还是有些害怕”阿红说到,琉秀撇过头坏笑着说到:“胆小鬼,怕什么,等到了那,你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各色鲜花和大树别赖着不走”说完马鞭一扬,便和好友绝尘而去,一众家丁匆忙追赶。阿兰姆托的丫鬟撒绒说到:“块~!大家赶到东姆寨吃午饭”。
  疾驰3个时辰后,一众行人来至纳吉姆山的东姆寨,东姆寨位于纳吉姆山半山腰,是昌彝族的本寨,他们世代盘踞于此,只因结盟耶罗和南诏共同抵御唐朝和吐蕃,连年的征战,大寨子分离成了散落纳吉姆山脉各地众多的子寨子,东姆寨是为数不多的跟汉人打交道,还较为友善的大寨子,只是实力与规模都不抵当年了。
  一到寨子口便看到一个小女孩和两个腰挎弯刀,手执弓弩,头带面具身形巨大的昌彝武士,琉秀一行逐渐靠近,只见两武士,步履后移,侧身左手推弓向前,右手摸向腰后箭匣,便做出防御进攻之势,忽然,站在中间的小女孩手向后一抬,武士立刻解除戒备,站在小女孩身后,琉秀他们已来到跟前,小女孩与琉秀四目相对,双方无一人出言,氛围紧张的像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张小姐及丫鬟早已紧张不已,瘫坐在地,只有阿兰姆托和丫鬟撒绒面带笑容。
  突然,小女孩冲向琉秀抱着她说到:“讨厌的琉秀姐姐,你骗人,不是说你会来看我吗?自从上次你离开寨子,就再也没回来过,都半年了你骗人”,琉秀说到:“小傻瓜,我怎么会骗你,我这不是来了吗?我真挺想你的”阿红紧贴着琉秀紧张的问到:“小姐,什么情况啊!吓死我了,这小孩谁呀?怎么还会说汉话。”琉秀笑着说到:你一口气问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回答呀?
  这小孩叫耶奴,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却长相清秀,蓝黑相间的服饰是典型昌彝服饰,可头饰、腰带、胯绷似乎又不像一般昌彝女孩的装束,有点汉族的味道,腰间的金色佩刀又有点武士的味道,她是东姆寨头人的女儿,据说头人都70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耶奴也是这个寨子的头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早已接受头人洗礼,跟随部族武士勤习刀、弩和昌彝医术,年纪小小早已本领过人,如果顺利,她将是纳吉姆地区昌彝寨子唯一的一个女头人,她还一直跟寨子管事汉人李先生学习汉文化,不仅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书写和阅读也不在话下。
  瞬间,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撒绒用汉语和昌彝话说到:“大家都是朋友、朋友”阿兰姆托对撒绒说:“撒绒你熟悉东姆寨的情况,安排好他们,到寨子里整理一下行囊,补充一些淡水”撒绒说到:“好啦~!小姐,你真操心哪,是不是还得嘱咐把马喂了,我知道怎么办”“就你能干,记得把我们带来的礼物给头人老爷送去”阿兰姆托说道。耶奴还在粘着琉秀问这问那,最关心的当然还是有没有带集市上的小吃食给她。
  步入寨子中心的主祭祀楼,穿过祭祀场,层楼树屋就是头人生活的地方,来到大厅,面见了头人,头人以昌彝特有的美食佳酿热情的招待了琉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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