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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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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云璟第一次来到玖瑶生活的小屋,一间单身公寓。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对面是一间浴室,里面一个小单间,床,书桌,椅子,柜子,布置规整,小小的空间收拾得干净整齐,墙上是淡蓝色的布艺墙纸,嵌着白色的线条,米白色的窗帘拉开,光线明亮,柔和而温暖。
  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木质条纹桌子和一把相配的椅子,她应该常常坐在这里,吹吹风,晒晒太阳,看看月光,也或者翻一本书看着,捧一杯奶茶喝着。
  窗外是一个阳台,阳台不大,摆放着几株盆栽,此时其中一盆两朵颜色鲜艳的红色蔷薇花在阳光下静立着。
  简单的小窝,这就是她毕业后生活的地方,每一样摆设,每一件物事,都是她喜欢的吧,都是她花了心思布置的吧。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干干净净,温暖又温馨。
  玖瑶看他颇有兴致地打量自己的小屋,洗干净自己的杯子,泡了杯茶递给他。
  雨前龙井,清香淡淡,云璟慢慢喝了一口,若有所思,低低呢喃了一句。
  “我今天也住这里,好不好?”
  “啊?”玖瑶被他突然的话弄得有些紧张又脸红,虽然声音不大,可她却也清晰的听到了。
  “我不喜欢住酒店。”
  云璟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慢慢喝着茶,无赖的补充道。
  玖瑶看着他明显有些耍赖的样子,都三十的人了,也不怕被笑话。顿了片刻,玖瑶点头应了。
  “好,那你就住这里吧。”
  云璟似有些不相信,冷冷问道:“妳不会是要去住酒店吧?”
  “我是被钱烧着了么,我才要去住酒店。”玖瑶无奈的回道。
  云璟心里一松,于是一口茶喝下去烫到了,却是抬手抚了额,抿着唇笑了。
  晚饭玖瑶还是自己做了,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三个菜,两人却吃得异常开心。
  玖瑶打开电视,搜了一个综艺节目,她喜欢吃饭的时候看综艺节目,既娱乐,又不显得冷清。
  云璟以前不爱看这种综艺节目,现在跟着一起看,关键是对面吃饭的人正自得其乐,让他觉得倒也不那么无聊。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往常玖瑶收拾完就会马上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看看电视,看看书。可是现在两个人,一个正对着手提电脑忙工作,一个正对电视,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玖瑶倒是很想去洗个澡,做饭洗碗早出了一身汗,可总觉得不太方便,只能盯着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了。
  起身准备重新泡过一杯,云璟的手横过来接过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玖瑶愣了,这才意识到呃这杯茶是之前给他泡的。好吧,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过杯子,去洗干净了,又拿了一个杯子重新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
  “玖瑶,妳先去洗澡。”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玖瑶,云璟说道。
  “要不你先去洗吧,一路赶过来也累了,我给你找条干净的毛巾。”
  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我习惯用香皂,没有买沐浴露,你先将就着用吧。”
  云璟不由失笑,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不多久,他从浴室出来,玖瑶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拿出吹风机示意他赶紧吹干。然后径直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等出来的时候,云璟正懒懒靠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书。
  玖瑶问:“小说好看吗?”
  “嗯,还不错。”云璟抬头直视着她,大胆又放肆。
  玖瑶穿着一件白色直筒睡裙,正拿着干毛巾歪头擦着头发,润泽清丽。
  云璟不由得心里越发柔软,带着一些燥热,一丝悸动,仿佛被诱惑。起身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拿过她手上的毛巾,顺着发丝细细擦着。
  一时气氛有些暧昧,玖瑶只觉得他擦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后颈突然被温热的唇覆上,轻轻柔柔的,却激起了阵阵酥麻,这种酥麻的感觉迅速蔓延过全身,玖瑶只觉全身酥软。
  云璟沿着她光滑细腻的脖颈一寸一寸轻柔的吻着,云璟只觉越来越燥热,迷醉而无法控制。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轻放在被褥上,自己也如影随形压上来,触碰上她微微迷离的眉眼上的额,一路滑下吻上她红润的唇,深深地纠缠着,扣在床上两人的十指,慢慢收紧。
  急促的呼吸响在耳边:“玖瑶,我,可以吗?”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压抑。
  炙热的气息让玖瑶有些颤抖,忍不住喘息出声,却说不出话,只乖巧顺从地微微偏转了头,让他更深的埋首于她发丝下的颈项、肩窝,亲吻着,沉醉了。
  好一会儿,在他想要再向下亲吻的时候,被衣领阻隔了。隔着衣服摩擦了一下,忽然他俯身撩起裙摆,钻了进去。
  一室旖旎,一室喘息,在这寂静的夏夜,荡漾着,迷乱了。
  空调也抵挡不住夏日的炎热,两人之间炙热而肆意的缠绵,汗湿了周围的空气,也汗湿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体。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映上阳台,衬得小房间清新而明亮,也映照在床上柔软轻薄的白色印花空调被上,玖瑶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却感觉吻绵绵密密地缠了上来,悠悠转醒,身后的男人紧紧环抱着她,让她没法转身。
  玖瑶有些无奈,低叹道:“云璟,热。”
  “玖瑶,我也热。”声音低沉,被淹没在被褥下。
  玖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身边的人已经起来,正专注地对这电脑处理工作。
  听到她起床的声音,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起身走到床边,轻轻拥着她,埋首在她颈项亲吻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才抬眸凝着她,柔声唤了声:“玖瑶。”
  玖瑶以为他还会说什么,他却只是这样深深凝着,宠溺又温柔的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玖瑶被有些招架不住了,忙推了推他:“我先去洗脸刷牙了。”
  他笑着放开她,也跟着她去了浴室,靠在门边,只含笑看着。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玖瑶一边擦着脸,一边盯着镜子里面的人问道。
  “要不出去吃吧?”
  “为什么,我做的饭不好吃?”
  “怕妳累。”
  “哦。”
  玖瑶忙用毛巾捂住脸。
  某人似终于尝到了滋味,总觉不雁足,连着两天一直缠着玖瑶,都不愿迈出屋子半步,直折腾得她全身酸痛。
  临走送他去机场的时候,玖瑶感叹这两天过得太昏暗,太荒废了。
  云璟却一本正经反驳道:“不会,我觉得过得很充实。”
  都说异地的感情难以为继,玖瑶有时也不免担心两人会不会因为长久的分开而互相埋怨或者不理解。
  云璟却坚定地说不会。并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每隔一周,他都会坐在飞往深市的航班上。
  玖瑶不知道他的工作究竟有多忙碌,但她知道,为了赶赴这个航班,工作都压缩在更短的时间里,他必定也辛苦至极吧。
  玖瑶不知道的是,对于云璟,公司事务虽繁忙,各种应酬更是疲累。但现在的他却更加精力充沛,对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一下班,玖瑶欢快地告别同事,欢欣雀跃地准备去机场接机,尽管他没有告诉他航班,反正下班了也没事,去机场等着也不错。
  玖瑶最不怕的就是等待,甚至怪癖地喜欢等待这件事。
  中午排队等着吃饭,很多人都颇不耐烦,可她觉得等一等刚刚好,要是让她去到店里直接吃,反而没有那么好胃口。所以她也喜欢在餐厅点好菜以后等待上菜的过程。
  公交站等公交,地铁站等地铁,聚会时等朋友,车站等人,她都觉得是一件颇为享受的事情。
  虽然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但等待的时间却像是突然多出来给自己的,可以想自己的心事,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也是她喜欢走路的原因,一般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她都会选择走过去,因为走着走着,就好像走进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谁知刚一出公司大门,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路边,眼神紧紧锁定着她。
  玖瑶欢喜地跑过马路,停在云璟面前,想要拥抱面前的人,却碍于这里熙攘的人群,只握住他的手臂摇了摇,甜蜜地笑着。
  云璟环着她的腰,打开车门让她上车,甫一将头探进车内,玖瑶惊呆了。
  后座这两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车辆行驶在下班的车流中,玖瑶惊吓之余,惊喜也是有的。对着后座莫名出现的云珏和赵晨,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也来深市了,阿珏,你不是该在国外吗?”
  “哼,嫂嫂,你也太不关心我了,我已经毕业了好吗?”
  云珏装作生气的样子,哼哼道。
  玖瑶忙赔笑:“哇,小丫头毕业了,恭喜恭喜呀!”
  “什么小丫头,我已经22了,而且……”说些,往前凑到副驾驶旁边,得意兮兮道:“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回国创业,准备创立一家室内设计公司。”
  “哦~这样啊,云总,请多多关照。”玖瑶故意严肃认真地伸出手,准备一个正式友好的商务握手。
  某女更是厚颜,默契地伸出手,握了握,道:“哪里,哪里……”
  赵晨抓住此女,带回座位,一脸无奈的宠溺:“嘚瑟吧,你就,学了半桶水也敢出来晃荡,你那些同学都怎么被妳骗回来的。”
  云珏不开心了:“他们都是有才华的呀,大大小小都是拿过奖的好吧。我虽然只半桶水,可我有我哥有你有人脉呀,创业是需要资金的吧,没有钱才华哪有那么容易施展。”
  “是,是,受教了,妳厉害,好吧。”赵晨哄着。
  玖瑶赶忙收回视线,不去看那腻歪的两人,又转头看看了身旁正认真开车的人,云璟也回视着她,闭了闭眼睛,一副我已经习惯了,你也早点习惯的表情。
  玖瑶扑哧一声笑了,云璟伸过手来,握着玖瑶的手,一路没有放开。
  车停在一家高级酒店门口。
  “嫂嫂,难道我们今天不是住你家吗?”
  “我的小阿珏,我住的是单间好吗?怎么住的下四个人。”
  云珏一脸失望,还是觉得住在一起会比较好玩,继续商量道:“我们可以打地铺的,挤挤就好了。”
  “不好,你们住酒店。”玖瑶刚想说就是打地铺也很挤,云璟已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进到酒店,前台问要订几间,阿珏抢上前到:“三间。”
  玖瑶再次惊讶了,云璟也蹙眉看着云珏,云珏一副心虚的样子:“苏泽哥和一研今天晚上到。”
  玖瑶抚额,缓缓道:“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我是来……毕业旅行的!”云珏吐了吐舌,望向赵晨。
  赵晨无赖道:“我是陪她毕业旅行的。”
  “那他们呢?”
  “他们是来凑热闹的吧……”说完,云珏乖觉闪到赵晨身后。
  玖瑶彻底无语了,毕业旅行居然到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名胜的,台风经常光顾的,国家领导人一个圈圈出的,小城?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某人,某人脸已黑。
  四人吃完饭,将阿珏和赵晨回了酒店,车留在酒店的停车场,玖瑶和云璟散步走回小区。
  路上,玖瑶为了哄那个被人破坏假期而不高兴的人,找了个话题,笑问:“为什么你和赵赵都三十了都还没有结婚?”
  “我,是因为没有遇见妳。阿晨,是一直在等阿珏。”
  云璟牵着玖瑶的手,一边走,一边答,没有转头看身边的玖瑶,玖瑶却仿佛感觉到深情的味道。
  微微抚平心底的小感动,继续八卦道:“赵赵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珏的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阿珏出国念书开始吧。阿珏高中开始在国外读书,比较小又没有离开过家,每次打电话回家总是哭,那时候阿晨去国外看她去的比我还勤。
  后来有一天,阿晨突然跟我说,等阿珏大学毕业,他要娶她,问我同不同意。
  我说,如果他能等到那个时候的话。”
  玖瑶再次被感动到,就像一出青梅竹马的戏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原来现实也很美好。
  “我算是知道阿珏为什么总是那么欢快那么无忧无虑了,因为从小就被爸爸妈妈疼着,被你们几个哥哥宠着,被赵赵爱着,真羡慕呀,是个真正的小公主呢!”玖瑶感慨道。
  云璟微微皱眉,凝着玖瑶:“妳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玖瑶扑哧一笑:“当然不是,我也是爸爸妈妈疼着宠着长大的,哥哥嘛,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不带我玩,还和我打架,但他还是很爱我的。我也曾是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公主呢。”
  云璟抚了抚她的发,微微笑了,以后也会是个公主的,我的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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