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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与魔往圣 / 第0章 始

第0章 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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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无云。
  蔚蓝的天空干净得不见一片云彩。
  这是世间极少有且极难见到的景象,严格来说,这是不可能存在于世间的景象。
  浩瀚的天空无边无际,怎会留不下半点云彩?晴朗的天空洁净如碧,怎会看不出颜色微小的不同?可以说这是一种不真实存在于世间,只可能存在于脑海的景象。
  或是身处井底,或是用双手做成望远镜模样,掩耳盗铃一般借助外物挡住从眼睛两旁反射而来的光芒,只去看那想看之景,如此用肉眼才能见到的景象。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如此。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向都令人惊叹不已,甚至于鱼这种没有脚,离了水便不能存活的水生生物某一天都能在岸上爬行而走。
  “意料之外”这个词语总能在众多事物的时间长河中荡起些许涟漪,只是有些被人发现既而掀起惊涛骇浪,有些却悄然无声的湮灭在了历史的湍流之中。
  ……
  如天空般广阔的大海之上有这么一处极其特别的地方。
  白天你站在这里,只需抬头向上看,不必沉入蔚蓝的大海,不必遮挡四面而来的阳光,便能瞧见头顶上有一道似有不同却高度一致,似是仅用蓝色颜料绘制成的一幅万里无云之景。
  而这处不必用掩耳盗铃之法便能观测到那万里无云景象的地方在大海的中央,范围仅有寻常饭桌大小,立于蓝天之上。
  若是抛开它头顶那特殊景象来看它本身,虽然只有单一的蓝色海水存在,却依旧是一处很美的地方。因偶有的微风拂起碧波荡漾,湛蓝的海水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天上的星星在白昼落下,浮于这片海面,造就满面星光。
  不过若只是如此,它便算不上特别了。
  它的四周——视线可及之处的这一大片海域无岛屿存在,自然无树木生长,放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之上其实尽是这般波光粼粼的炫丽景象。
  或许初见的你仍旧会对此处海面上那耀眼的星光感到惊叹,但在这之后难免会觉得有些单调平常。
  仔细认真想想,人的眼界毕竟有限,并不能看到整个世界的天空,那么此处地方上万里无云的景象其实也只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掩耳盗铃了。
  不过正因为这有限的眼界,我们或许才能有幸看到接下来的这幅绝美的画面。
  正如时光如流水不息,昼夜亦交替不停,太阳于某时沉入海面,日光便会于此时消失于眼前,于是当黑暗占据这片地界,一场绝美的风景悄然呈现。
  不同于白天一尘不染的天空与绚丽的星光海面交相映衬的风景,当黑夜降临之时,白天浮于水面上的满天星辰不知何时竟已然落入了大海之内,蓦然抬头,无云的天空也是布满了星光。
  于是在漆黑一片的寰宇之中,海天群星共相闪耀,无数星辰闪烁于天地之间,在很远处的海面与天边将一分为二的天地连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再分彼此,不曾有分离。
  这如仙境般的景色足以令任何遇见者称奇道绝,可惜的是至今没人知道这样的景象存在于这个世间,更不用说它是从何时开始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了。
  不过只要它还存在于这个世间,相信终究会在某日因某种“意料之外”被人发现,进而被世人熟知,被万人向往。因为它足够耀眼,足以震撼人间。
  ……
  ……
  在很多人看来都很寻常的某一天,离大海很远的火球像往常一样跃过海面开始普照人间,白云也如往常一样又一次逃离了天空。这处本身极其普通,只因它所处的位置,因它头顶的天空而变得与四周不同的“饭桌”海面——它的自身陡然间起了非比寻常的变化。
  前一秒还风平浪静的“饭桌”,下一秒便有无数的水泡毫无征兆的从这处“桌面”下喷涌而出,仿佛海面之下有一座压抑许久的活火山突然便汹涌不断的向外喷发着热量,使得海水如被烧开了一般沸腾了起来。
  不过这自然是不现实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火山喷发熔浆的热量足以令整个大海沸腾起来,也不可能只让这一小块地方沸腾起来。
  海水的沸腾并未持续多久,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以“桌面”为中心的一片海面便陡然向下陷了进去,像是海面下有只巨大且饥渴的怪兽突然张开了大口,海水便猛的灌了进去。
  难道刚刚那沸腾的场景是海面下的这只巨兽吐出的水泡?
  若是如此,那这只巨兽的体型应是十分对得起这个“巨”字了,看那海面下陷的幅度虽然并不是很大,但相对于大海海水的量来说已足够惊人,并且海面瞬间下陷的水量也似乎并未喂饱海面下的这只巨兽,在接下来的几秒钟,海水兀自被这头巨兽吞噬着,速度之快甚至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漩涡。
  果不其然,在几秒钟后,伴随着一道冲天而起巨大的水柱,一头似鱼非鱼,体型庞大,身体四周泛着若有若无红光的不知名生物从海面下冲了出来。
  这怪异的生物后背颜色漆黑且沉重,身形笔直宽大如潜艇,然而它如此巨大的身体从头至尾跃出了海面却似乎只在眨眼间。背对着阳光的它陡然间腾空而起,飞离海面近十米高,旋即它看似僵硬的庞大身体竟在空中如柳枝般灵活轻盈的摆动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
  从它背后望去,被阳光与水珠包围的它宛若舞台上被炫丽灯光围绕的一位舞者,身披七彩霞光,体态轻盈,身形灵动,柔软的宛若没有骨架。
  而它不见日光的一面,却是另一幅天差地别极为渗人的景象。
  只见它的双眼血红,泛着红光,身体像是因痛苦或是兴奋在空中不停扭动,泛着血色红光的双眼便如恶魔降临般在空中拖出两道长长的残影。再看那张着的巨口内的牙齿,虽分外洁白发亮,却根本无法让人驻足欣赏,只觉得像刚磨亮的嗜血尖刀,散发着冷冽的寒光,牙缝间更是不停有透明的液体渗出,像是看见美食忍不住流出的口水,仅看着都足以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这哪里是身形灵动的舞者,分明是一头欲求不满直欲发狂的饥饿凶兽,似乎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其吞入口中。
  幸好这是一只生活在海中的生物,长得也与鱼有几分相似,亦不会飞翔,终究会回到适合它生存的地方。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晴天中宛若响起一道惊雷,怪鱼巨大的身躯猛然砸入了海水之中,溅起了一道数米高的海水之墙。
  待水墙下落消失,怪鱼漆黑的身体亦早已不在此处。
  寻着海中模糊的黑影,发现它正以极快的速度前往远方,看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竟是去往那人类居住的地方。
  它在人世间消失了十几年,世人怕不是已然忘记了它的模样,不过此番前往它并不是想让世人铭记它的模样,因为它自认并不是一只自恋的生物,也不想在人间作为吃人的恶魔口口相传,它只是想记起心中那份曾经十分熟悉,如今却被剥夺了的人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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